她左臂被?他大掌裹覆,整个?人被?拉入院中?。
“烟烟妹妹!”
萧京墨习武之身,动作极快,赵元佑反应过来时,院门已复又闭合,他只得急切拍着?院门,唤着?人。
“滚!”萧京墨沉怒之声,在宋烟烟头顶响起,“离她远些。”
宋烟烟此刻,被?萧京墨抵扣于?院门之上,身前全被?他沉冽之气侵覆。她一言未发,只皱眉挣着?被?他抵按于?院门的手。
赵元佑自不肯离去?,仍自拍着?院门。院门轻震传至她全身,只令她心头愈发觉了烦躁。
“别动,仔细伤了你。”
萧京墨全未理睬门外之人,只低低温念了声,而后弯腰,将?额头直抵靠于?她肩头。
萧京墨发上沾染雨珠,湿潮之气随他动作粘至宋烟烟颈侧肌肤,令她不适地偏头躲去?。
她闭目长叹了口气:“世子?今日这般,又是何故?”
今日观燕王妃面色,送往她院中?的寿宴柬帖,分明当是他的手笔。
她原以为,他自西北归来,只将?那猎犬送回她处,再?未来寻,是便将?她此前那些话,都听了进去?了。
如今看来,却是未必。
“宋烟,我方才苑中?所言,你可听得了?”萧京墨未回她所问,反问了言。
只他终究未得回音。
“宋烟,我从来不曾同我母妃说过一句愿意议亲之言。你从前所闻、所见?,都是她自个?儿心中?急切,胡乱安排的。”握于?她臂上的手紧了又紧,萧京墨哑然续道,“我早已向?圣上呈请,婚姻之事,由我自主。”
“世子?自来极有主见?,只是……不必同我说起。”雨势渐大,宋烟烟垂眸望着?院中?雨滴砸起的一朵朵细小水花,淡声道,“世子?自小文武兼姿,受天家重恩,自有贵女佳人相配,迟些早些,无大碍的。”
自有贵女佳人相配?
她怎能,将?话说得这般轻巧?
便真的,丝毫无有挂念了吗?
萧京墨手上握力愈重。
宋烟烟则因臂上受力愈重,吃痛轻嘶了声,却是仍坚持道:“至于?我这头,世子?全不必如此。燕王府于?我厚恩,只不涉派系之争,不违家国利益者,尽可为君顾。”
每每她欲拒他于?千里之外时,总便拿出此言挡塞。
就好似,他不自主的靠近、他费心思的关?怀,一切都是为利而顾。
此刻再?闻此言,萧京墨只觉胸口窒闷无比,松了她一手,强扶她脸,面对于?他。凤眸赤红,他话音轻讽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不是早同你说过,燕王府不望你的回报。”
宋烟烟抿唇未语,只闭目躲了他令人心惊的赤红眸子?。
不望回报吗?
那燕王妃与怡翠之言,总不能为假?
西北之时,他于?书房中?所言,总不能为假?
他于?爹爹手札之需,总不能为假?
但并无碍,她早已看淡了,无论燕王府与他何思,总归她该当还报的。
只如今,已然都顺了他,应了他,如了他意了,为何还要这般?
宋烟烟的回避不言,却令他心头愈发不安。他终于?放纵自己?内心所思,连串逼问,话音间极显了一丝疯狂。
“你呢?当初为何应允了赵家婚事?如今为何又要再?见?他?在你心里……他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
宋烟烟闻之心头觉漏跳一拍。
面旁拂过熟悉的沉重气息,令她慌张睁眸,却见?萧京墨双眸中?凌乱涌动着?莫名情绪,鼻尖几乎抵于?她鼻头。
他明明知道她家与赵家当年之事,便当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赵家伯伯虽无大恶,但当年那些私利、自保之举,也?确然令她再?无可能嫁入赵家。
又何必一再?纠结?
而此刻萧京墨之状,令她觉了陌生、恐惧,她本能反抗,用尽浑身之力,剧烈挣扎。
下颚处传来他指腹之茧紧扣的疼意,她方得自由那手,便下意识往那处拉拽着?,欲求自由。
轻颤的唇几被?他灼热相触,宋烟烟慌急挥手,指腹滑过他紧绷下颚。
一声脆响,被?落雨之声吞没,被?门扇后赵元佑的嘈杂之声掩过,却于?瞬间令萧京墨眸中?炽火骤灭。
二人皆愣然,僵立许久。
“对不住,也?请世子?自重。”宋烟烟低语,眼睫处微闪着?的,不知是雨雾还是泪珠。
萧京墨倏然松落紧扣她的手,急退两步,失了房檐遮蔽。落雨浸透他袍衫,迷朦他面庞。
宋烟烟慌乱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