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人求见的!”
院外第三次响起这话时,萧京墨放下手?中正念着的书册,冷着脸向房门行?去。
却被?那人温温淡淡的一声,拽停了?步子。
“唤巧蝶替我梳妆打理下,便让他们?进院吧。本就是我份内之?事,我该做的。”
宋烟烟自觉这话说的在理,可萧京墨却并不这么觉得。
他每日?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人,说句重话都怕气着她、激着她,怎地就还要?在病床上去处理那些事?
他兀自枯站着,虽则未再往外行?,态度却也未有松动。
于是宋烟烟只得压低了?声音,极小?声地说了?句:
“本也是我因私事受伤,才耽误了?局中事务。”
她这声“因私受伤”,直掐了?萧京墨七寸。
若不是因他,她也不会受伤。
他长叹了?三声气,回眸直直盯着床上那人许久,冷然唤了?声:“巧蝶!”
于是,那张他安排在院中,予她赏灯、赏月、乘凉的躺椅,便短暂成了?她与同僚议事之?地。
萧京墨将她抱至躺椅,细致安顿好,便惯着在旁侧石凳落座。
她偏头望来,他自低头相顾。
可那没良心的人,却轻声于他耳畔说了?句:“世子可否回避下,否则,恐怕同僚拘谨。”
萧京墨咬着牙根、绷着下颚,一声未吭。
允人进院,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可那人方能动弹、尚有些红肿的手?,轻轻拽了?下他衣袖。
那日?后来,萧京墨于她房中窗后,黑脸候着。
直想着,到底是怕同僚拘谨,还是她不想让人见到他?
对外,她不想让人觉了?与他有牵扯?
还是,他……有甚拿不出手?之?处?
他自心里气了?阵。
只半个时辰后,他把那没良心的人抱回屋里,见着她倦极模样,便又心软了?下来。
这一遭过去,他直想着,她便该认清自个儿身子还虚得很,便该乖乖养病了?。
可她第二日?竟提了?,要?下床尝试恢复行?步。
他自不允,温声劝着:
“腿伤还未好全,少用?力为好。”
她眨了?眨眼:
“今晨世子入宫,林太医来复诊之?时,说腿伤好的更快些,可慢慢开始恢复行?步了?。”
他伸指捏了?捏眉心,直思虑着,是否该换个有眼力见的太医。
可她那时,眨着那双灵灵桃花眼,就那么满目渴盼地望了?他两眼。
他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但到底,腿上拉伤的肌肉仍肿着,她又卧床许久,扶着他手?堪堪行?了?两三步,便腿下弯去,人也直直扑了?去。
他自接了?个满怀,心下快跳了?阵。
却仍旧是心疼多些,直劝着:
“好好躺着,过一阵再说。”
可她分明?额间都已因疼痛渗了?汗珠,却仍不肯放弃,坚持再试。
“林太医说,多练习,方能好的快些。”
萧京墨咬牙默了?默。
下一日?,直想了?个办法,将赵元欢“请”进了?别院。
好几日?未曾相见,又添了?一层伤病的忧虑,两个姑娘见面后,便直直相搂在了?一块儿。
萧京墨于旁僵立,眼睁睁看着宋烟烟将脸埋在赵元欢颈间。
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清冽嗓音听来平淡无波:
“赵三小?姐,宋烟她尚伤着。”
伤还未好全,不适宜这样搂搂抱抱。
“世子殿下,谢谢提醒,我知道的。”
赵元欢说着提了?提放在床边的一个大木盒,“我是来探病、慰问的。”
萧京墨太阳穴抽跳了?下。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于是,沉默地站着。
屋内两个姑娘,亦沉默了?。
直到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无辜地望了?他两眼,又望了?房门一眼。
萧京墨蓦然闭目,咬牙沉吸了?两口气,步子重重踏出房门。
萧京墨在院中石凳落座,元叶极有眼力见地端上一壶新沏的红茶,又替他斟上一盏。
萧京墨喝下茶水,只觉这上好的红茶,滋味也未比那苦丁茶好多少。
不时,屋内传来两个姑娘窸窣细语。
那人话音低些,他耳力虽好,竖耳听去,竟也听不真切。
倒是那赵三小?姐,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烟烟,你这趟可真是遭大罪了?,我真该早些来探你。”
赵三小?姐那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