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同她一起出入各种场合,叫她无?法再藏、再躲。
宋烟烟动作倏停,右手极紧地握着铜片。
许久,终于放下铜片,转身将手探入身前之人灼热的大?掌中。
将将入秋的气候,她的手却?莫名冰凉。
萧京墨于是两掌相合,将她冰凉的手包裹于其中,轻揉了揉,欲为她取暖。
“可以不去吗?”
她这一声,轻若蚊蝇。
可身前之人,暖着她手的大?掌,倏地停了动作。
萧京墨未曾强迫她分毫,可却?眼见着又一次陷入了焦郁之中。
宋烟烟自不明白,为何?一场宴席,竟令他如此在意。
可他既如此在意,她亦不愿令他难受。
第?二日晚间,宋烟烟喝完汤药,吃了蜜饯,躺卧于床。
望着床边暗沉了一天面色之人,终究不忍,低问了句:
“是有何?特殊之处,非去不可吗?”
“是。”
脸色沉暗之人,语气也并?未太轻快。
宋烟烟想?了想?:
“抑或问下元欢,她若也赴宴,我与?她同行,更方便些。”
“同我一起,有甚不方便吗?”
怨气十足的一句问话之后,他自被窝中掏出她手掌,贴在自己面庞。
俊挺面庞上,紧绷的肌肉,因这柔暖的触感稍稍松缓了些。
可少女?,无?有所动。
但无?妨,他惯会自求安慰,面庞于她掌心轻蹭了几下。
这令宋烟烟无?端想?起了,常于她裙摆轻蹭脑袋的院中猎犬。
一时哭笑不得。
她想?,他若在外也要如此,那属实是十分不方便。
下一瞬,他直直补了句:
“问过了,赵府是有接了柬贴,但赵三小姐不去。”
“好,那便同你一起。”
宋烟烟低应了声。
而后顾自陷落沉思?,担忧起赵元欢。
明明听她说起,她娘亲如今逼着她参加各府宴会。太子府赏月宴,怎会不逼着她去?
不会出了事,同她爹娘又闹起来了吧?
但萧京墨面上松快喜色,只?存了不满半盏茶时间,便又荡然?无?存了。
他听着少女?粉唇间不住溢出的各条要求,面色只?比方才更黑了。
这是同去?!
也仅仅只?是同“去”而已。
按她的要求,不就是顺路同乘,一抵太子府就分道扬镳吗?
“在外,你是燕王世?子、辅国大?将军,我是礼部官员,当要谨守品阶、身份之差,不可直呼名讳。宴席上,谨按太子府排座,不可随意挪换席位。出了别院,似方才这般的……不可以。”
“方才哪般?”
萧京墨咬着牙根,右眉抽跳了下。
她果然?还是说出了口。
她果然?就是不愿让他人知晓……
他懊丧地想?着,如今都且不必担忧,他若此时表白心迹求娶于她,她这身子能否承受的问题了。
她可能根本……不管能不能承受,都不会应他。
可汤药渐起效用,床上那人已然?困顿无?比。
他看着她不住打架的眼皮,直想?着,睡吧睡吧,没得她真回了话,他听了更难受。
可她竟真就撑着那困意,半闭着眼,口中半清不楚地念叨着:
“不能牵手,不能贴面,不能拥抱……”
“为何??!”
萧京墨终于忍不得,问出了心头怨念。
那人竟已沉沉睡去,哪还容他反抗半分。
翌日晨起,宋烟烟只?觉昨夜的梦乡,丝毫无?有平日的温软甜美,反倒有些吓人的蛮暴和疼痛。
*
萧京墨敲门进?入宋烟烟房中之时,未见人影。
他极不喜这种感觉。
总会令他忆起,她前次自别院搬离之时,他心底空落落的孤寂和狼狈。
稍定了神,他唤来巧蝶。
“大?人一早醒来,便去了夫人房里。”
巧蝶诧异于萧京墨失神模样,缓了缓才回道。
他于是在她惯常坐着的案几旁落座,伸手推开那扇小窗,任晨阳洒入。
*
“娘亲,”
宋烟烟躺卧于江柚凝床,将头枕于她腿,双手环抱着她瘦极的腰身,
“烟烟有些害怕。”
披散的黑丝铺盖于江柚凝身侧,她手握篦梳,一下一下轻柔地顺梳着:
“烟烟怕什么呢?跟娘亲说说。”
宋烟烟将她腰身揽得愈紧,面庞深深埋入母亲温软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