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中满是惊异,直想着这人若然?真发起疯,她该如何自?保。
一时慌神,她撑着手,将自?己缩到?了床铺最角落,扯起薄被、枕头,挡于自?个儿?身前?。
而后,转过头,不敢再看他。
说是不看,到?底眼?角余光仍观着他动作。
却见他居然?,将玉带便扔于地,满面笑?意地……脱着袍衫。
“你……你住手!你不许脱!”
宋烟烟压低着声音,直怕惊扰了江柚凝。
她都不知,她娘亲若见着萧京墨此状,会不会气?得当场犯了旧疾。
她尽力让自?个儿?声音,听去有?些威慑力,可这般压着嗓子,听来总缺些气?势,反倒有?种……
欲拒还迎的羞耻感。
她一时气?极,抓起身前?枕头,向?那个已然?褪尽袍衫之人掷去。
她望这动作,能令他清楚知晓她的态度,尽快恢复些理?智。
可那醉酒之人,却竟低低笑?出了声。
宋烟烟只觉,他怕不是醉了。
而是疯了。
她干脆胡乱抓起薄被,将自?己头脸都遮了去。
可床铺一片平静,亦无人扯她自?保的薄被。
反倒房内,莫名响起了一阵衣料撕扯之声。
宋烟烟缓缓放下遮了脸的薄被,见萧京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剪子,正?胡乱裁剪着他方?褪下的袍衫。
……
真疯了。
他好似剪得十分尽兴,遇着布料宽长之处,便两手用力撕扯起来。
宋烟烟一时被他这“疯癫”模样,弄得怔了神。
好一会子,才想着,是否要喊元叶来“救救”他家主子。
但他不久,便把那袍衫彻底撕剪了个干净。
他手上终于停歇,望着满地稀碎布料,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这件衣裳,被别人摸过、拽过,不干净了。如今撕扯完了,今后再也不会穿它。”
萧京墨一板一眼?,认认真真道。
宋烟烟:
“……”
萧京墨见她未应声,只仍维持着可怜小动物自?保之姿,一时觉生动可爱得紧,忍不得又想逗她。
“你若还不满意,便把这只被人碰过的手,也一并剪了、废了!”
萧京墨语气?夸张,佯装动作,
“你是不是舍不得?你若舍不得,我来动手便好!”
“住手!”
宋烟烟气?喊了声。
她见萧京墨动作虽停了,手上那剪刀却仍悬在臂上,气?得挥开了薄被,挪至床畔,夺了剪刀,一把掷于地上。
“我才不会似你那般不讲道理?!”
宋烟烟咕哝了句。
她扔了剪刀,正?欲后撤,却被萧京墨握住了手臂,再往前?一带,整个人扑入了他怀中。
袍衫尽碎,他只着了件单薄中衣。
这般被他揽着,只觉他的怀抱比平日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热烫。
烫得令她发慌,令她只欲尽快逃离。
可萧京墨铁臂直揽于她腰后,她躲无可躲,只得闭着眼?,不去看他中衣下若隐若现的身姿。
这般氛围下,她仿失了对时间的感知。
不知多?久之后,她听到?耳边响起他沉哑之声:
“在我这儿?,你尽可以不讲道理?。我欢喜你同我不讲道理?,欢喜你拈酸吃醋,欢喜你对我撒气?。”
他这话说得轻,却那般郑而重之。
宋烟烟只觉耳际、脖颈甚而面庞,都腾起了火辣辣的热烫之感。
他大掌轻抚着她身后发丝,良久,扶她缓缓躺落,替她整了整凌乱无比、仿经大战的床铺,于她额头印下轻吻。
“早些歇息。”
*
翌日清晨,宋烟烟再见着昨儿?夜里“发了疯”的那人,觉了一阵赧然?。
于房里待着,脑海里总不自?觉便想起他于床前?“解玉带”、“脱袍衫”的场景。
甚至……偶然?眼?神瞥着他,还会不自?觉回忆起,他透薄中衣底下那矫健的肌肉纹理?。
她觉得……她极可能被传染了点“疯”病。
于是……
“我想去院子里。”
宋烟烟眼?观鼻鼻观心,眼?神未向?萧京墨处瞟半分。
“清晨露气?未退……”
萧京墨剑眉稍蹙。
“我就要去。”
她这会子,同他一块儿?,在这房里……
待不了半刻!
他若不让她去院子里,她就要去娘亲房里了。
宋烟烟这一声几近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