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沾了这东西,总不能?喊人来换、来洗。
若是要自个儿半夜换洗,小姑娘愿不愿意另说,那般折腾,少不得吵醒人,根本无法解释。
别说二人如今只两心互许,便?是那定了亲的,传出去也不像话。
似宋烟烟这般薄的脸皮,估摸着?便?是成了亲,她亦不愿叫人看去。
二人一时静默。
“我……我立即去叫人置办床一模一样的来,你这床便?处理了罢。”
萧京墨语塞半晌,小心翼翼回了这么一句。
宋烟烟已然不愿应声,只将?被子向萧京墨方向?*? 推了推,示意他尽快取走。
萧京墨将?被子一股脑抱起,俯身迅捷轻啄了下少女嫣唇,便?起身往房门行?去。
转身之时,凤眸眼?角微微挑起。
可方行?三步……
“你……你小点声,别叫我娘亲和巧蝶瞧见了。”
宋烟烟屈腿坐于床边,蛾眉稍蹙,低声交代着?,
“别走院门,动静太大。”
萧京墨方挑起的眼?角,倏地耷拉了。
眸底那一丝掩藏得极好的欣喜之色,也彻底不见了踪影。
言下之意,要他翻墙。
其实,翻墙、爬窗之类,他平日亦惯了的。
本也无甚。
只是,方才?那一场亲昵,虽是失控、意外之下的产物?,到底也是真真实实的。
事后,他的小姑娘没哭没闹,只羞红着?脸,斥了声没清理干净。
他虽觉尴尬,一时仍觉“见光之日”已近,觉了这回抓着?时机坦白心声还是极大促进了二人感情?,觉了……指不定晚些处理妥了,再来相问婚事,她便?应了呢!
她这么一句,倒让他瞬间看清了现实。
以至于后来处理善后之时,欣喜之中还夹杂了些许幽怨。
折腾许久,待新?被送到,替小姑娘盖妥,再看她满面淡然、困顿之状,他甚至怀疑起,自己到底是占了便?宜的那个,还是吃了亏的那个……
*
尽管那夜,萧京墨满腔喜意被宋烟烟一句话浇灭了去,他后来几日,心情?还是莫名比此前舒畅许多。
特别是,第三日下工,宋烟烟于马车内递予了他礼部调令。
要说,军中调用官员本是常事,但司职之员众多,若然非要指定某一人,亦也得那人点头应允才?成。
毕竟,好好的京中文官,却要被调去军中,艰难行?军不说,少不得遇到些战役、突袭的,性命都有危险。
哪个不是躲着?避着??
是以,面对军方调令,多的是突发急病、本职要务之类的推脱法子。
人要推脱,礼部要用人,一般也不能?强迫,寒了人心。只得多方问询,多找几人,实在不成,才?强行?下指标或抓阄选人。
那样的话,耗时便?长了。
似今次这般,调函送达第二日便?出了调令的,定是当?事人一口?诺下了。
思?及此,萧京墨心头又觉,他的小姑娘,到底还是舍不得他挂心,也足够信任他。
那日后,二人便?又各自忙碌起东北之行?启程前事务。
萧京墨格外重视此行?,凡事亲力亲为,故而?忙着?确定行?军路线、辎重运输、时间节点等。
宋烟烟则忙着?交接刚领回手的礼部职务,另尽力帮着?忙到起火星子的制造局同?僚再分担掉些事务。
宋烟烟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再也未曾容他踏入过房门,也避着?了二人独处。
除了晚膳萧京墨雷打不动来蹭,其他时间,二人相处确然少了。
直至宋烟烟复职半月后,终轮了一日休沐。
萧京墨竟也“巧”在那日休沐。
早膳后,萧京墨去小院中向江柚凝问候了声,便?领了宋烟烟进了元帅府。
没错,那新?宅子得了太后亲笔提匾。
“皇祖母说,便?先用着?,哪日要是再擢升了,这块匾额便?权当?她老人家送我的书法之作了。”
萧京墨向宋烟烟示意匾额时,这般道。
宋烟烟抬首,于宅门处见着?太后那宛如游龙又暗带劲力的提字,想起萧京墨曾言,太后于书法一道颇有造诣。
如今看来,确然是了。
“太后她老人家,恐怕是为给你撑腰,怕你因搬离王府独居,而?被王府和皇族长辈念叨吧?”
行?路间,宋烟烟低语了声。
萧京墨低头深望了宋烟烟一眼?,语带笑意:
“你竟如此谙领皇祖母心意,果?真是有缘份的,怨不得她老人家那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