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京墨说着便开始脱卸铠甲。
“你……”
宋烟烟再要抵抗的话语,被?三两下卸完铠甲的萧京墨突来的深吻堵了去。
车厢少不得又因二?人动作稍晃了阵,直待宋烟烟因着深吻松乏了些抵抗之意,萧京墨才结束了这几乎令她窒然的吻,转而将她安置于自个儿怀中,两手?圈抱着。
“这会子怎么样,舒服了吧?”
他指了指自个儿只着甲内常服的胸膛。
宋烟烟自仍欲将他赶出?马车,却也知如今扭不过这人,便只低着头不理?他。
他倒也莫名好性子,再未逼问、亦未索吻,只这般静静搂着她。
自启程以来,宋烟烟其实心事颇重,夜间自也未歇息好。
这会子,被?他这般拥着,靠着他坚实而温暖的胸膛,马车的颠簸好似都变得和缓而轻柔,她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宋烟烟是被?萧京墨于唇间的啄吻,缓缓唤醒的。
她两日未曾好眠,这一觉确是睡得又深又沉。
这会子乍然醒转,神识迷蒙,又见着他眉目间泛着少有的轻浅笑意,一时有些恍然,竟分不清何?时何?地。
宋烟烟看向微晃的车窗卷帘中散入的蕴红光线,料想此时应是傍晚了。
视线自卷帘下移,见着他整齐置放于坐垫上的兜鍪、铠甲,才意识到,他们如今正在押送佛像的行军路上。
而他,自正午钻进她的马车,便没?出?去过?
外间那么多人,都是看着他进来的,却没?看着他出?去!
她……他……
宋烟烟早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羞是恼,只急着推着他胸膛,欲从他怀中离开。
她自同他那不肯松开的臂膀对抗着,全未发觉马车正渐渐减速,缓慢停落。
“不是不放你,手?脚都麻了。”
萧京墨无奈,垂首于她耳畔低声解释着。
宋烟烟一瞬怔愣。
自正午到黄昏,他便这般任她倚着、靠着,拥着她整整一个下午。
手?脚麻木了竟也不知道把她放下……
可心头方?起?的一瞬恻隐,立刻又挥发了去:
“我?也没?抓着你、强迫你,是你自个儿非要……这般。”
话语间,知晓了他手?脚麻木,她自灵活地掰开了他臂膀,往旁侧坐去。
萧京墨幽幽望了夕阳暖光映照下的那张晶莹面庞:
“用得时候舒坦,用完就丢弃不管。你竟如此不负责任,我?……”
萧京墨话音未尽,将将彻底停落的车厢外,此起?彼落地响起?了一声声轻“嘶”。
宋烟烟自听着了外间之声,气急上前,直伸手?捂了他嘴:
“住口!”
“那你给我?捏捏。”
宋烟烟自扭着头,不肯搭理?他。
“那我?手?脚麻着,着不了甲,也下不了车,不若喊元叶进来把卸了甲的我?扶下车。”
宋烟烟蹙眉看着他胸前被?她睡着时蹭得凌乱的衣襟,想像着,若是元叶此时进车厢,把衣着不整、手?脚虚软的萧京墨扶下马车,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她耳边又想起?方?才那一声声轻“嘶”,不禁打了个寒颤。
于是认命低头,坐到他身侧,在他手?臂上轻轻捏揉起?来。
“啊……嘶……”
可是这个男人,毫无底线的发出?了许多令她面红耳赤之声。
“你住口!”
宋烟烟急斥道。
“我?不是故意的,这真?忍不了!”
萧京墨满面诚恳,只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原本?就是,麻木的手?脚,通血活络之时,如万蚁钻心般痒痛非常。
叫两声怎么了?
“忍着!”
“好好好,你别?恼,我?不出?声。”
车厢寂静了片刻。
宋烟烟却于这片刻间,便又悔了。
只因过于安静的氛围,令她清晰听得了车厢外几名军士的窃窃私语:
“不愧是将军!”
不愧什么?
什么不愧?
他们什么都没?干,就是抱着睡了一觉!
宋烟烟长长吐了口气,不知往后这漫长路途,自个儿要怎么过。
气得当下甩了手?,便欲下车。
却被?身后那个自称麻了手?脚的人,一把又拽回了怀中。
“尚未扎营,外间杂乱无序。你在车厢里再歇会子,一会儿安排好了,我?来接你。”
他低声说完,便利落起?身,在逼仄的空间里穿盔戴甲,而后跃落马车。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