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渡化魔气。”
“我因此与这流云坠有了联结,而江弃与它之间存在感应,应当也是他母亲做了什么。”
季遥看向江弃,问道:“江弃,你看到的画面中,可有什么线索?”
江弃的手下意识抓紧了被褥,面上一点异色也无,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季遥一顿,把流云坠塞到他的手心,慢慢道:“既如此,你先好好休息,再好好回忆一下,想一想,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说罢,季遥离开了房间,萧然看了江弃一眼,也跟着她离开。
屋外,萧然状似担忧地说道:“季遥,那小子看来不想说啊。”
“谢谢你的废话,我有眼睛我会看。”季遥嫌弃地看他一眼,“你怎么每天都这么闲,掌门不用干活的吗?”
萧然幸灾乐祸的笑顿住,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拿你对那小子的好脾气用在我身上,有个七八分我都满足了!”
季遥闻言闲闲道:“他几岁,你几岁,萧然你怎么好意思的,你和他能比吗。”
她忽而一笑:“你要是一定这么要求也可以,求我啊。”
萧然一时哽住。
想当初,季遥就是凭借着惊人的天赋与卷死人不偿命的拼劲,年仅十五岁便一跃成为同辈中的佼佼者,行事又极为嚣张,在新秀弟子试炼秘境里把其他宗门的弟子气得半死。
萧然气得想拂袖走人,却又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所以你为什么对那小子这么好?”
他对季遥可了解得很,爱憎分明,有仇必将报复,有恩必定报答。她可不像那种能容忍别人强迫她做事的人,更何况那小子还擅自与她建立了契约。
“这样就算好吗?”
季遥摸了摸下巴思考,她一向是把江弃放养的,很多事情除非实在看不过去,她都懒得去管。
但无论她如何“威名”在外,她怎么看都不是个会对孩子下手的人吧。
只是对孩子的容忍度会高一点,这样就是对他好了吗?
季遥转而探究地看向萧然,她在萧然眼里究竟是什么恶霸形象啊。
且不论这些,如今得知她过去的前尘往事里,竟在不知不觉中承得了他母亲的相助之恩,她与江弃的血契关系可就变得棘手起来。
棘手之处不在于江弃的隐瞒,因为江弃不知道的是,如今得知流云坠就是关键,她若想快速解除契约,直接毁了流云坠就行。
但棘手之处就在于,流云坠毕竟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江弃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他若是隐瞒到底,她又究竟要不要这么做呢?
她总归希望他们可以好聚好散的。
还有就是,他母亲的这一相助之恩,她该如何报答。
房内,江弃握着流云坠沉默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撒谎,在即将离开幻境时,他确实看到了最后一幕。
但他其实也不确定这与女魔头所说的联结有没有关系。
最后一幕里,画面崩溃之际,他再一次看到了颜清。
颜情与之前画面里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她脸色苍白,人比之前瘦削,仿佛已经快被什么压垮。
明明是二八年华,正当花季的少女,却好像一朵即将枯萎死去的花。
清冷寂静幽僻的小屋里,她于床榻上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而那婴儿显然不似凡人,周身溢满黑雾,似是什么不详的存在。
可颜清望着怀里的婴儿,尽管一脸病容充满疲惫,还是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似水,带着无限的留恋。
她充满眷恋地轻轻亲了亲婴儿白净的脸庞。
而后她轻轻放下那婴儿,拿起流云坠,与之前在迷雾森林对待季遥那般,撑着病弱的身体,将自身灵力注入流云坠之中,渐渐地把那婴儿的黑雾驱散。
终于,颜清露出了欣慰的笑,松了一口气,而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紧接着,她咬破手指,鲜血涌出她的指尖。
她以指为笔,在被单上写下了什么。
此番动作像是掏空了她仅剩的体力。她费劲地俯身,再度小心翼翼地抱起婴儿,万般留恋地与轻轻与他额头相抵。
颜情疲惫的双眼不知不觉落下了两行清泪,眼眸里对孩子的爱意却丝毫不减。
她把流云坠塞进襁褓中,轻声笑着,声音充满歉意,却饱含着祝福:“孩子,对不起,就让流云坠代替娘亲陪着你吧。
“江憩,江憩……我的孩子,一定要永远幸福快乐。”
画面到这里纷纷碎裂,江弃没能再继续往下看,也没能看到颜清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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