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季遥随手?折了根枯枝,蓦地向?江弃袭击而去。
江弃一顿,下一瞬欣然应战。
两人于院中切磋,彼进我退,彼退我进,既是对战,也是配合。
剑招所过之处,秋季已然泛黄的叶子纷纷扬扬落下,像下了一场金黄的雨。
季遥鞋尖轻踮一片落叶,旋即飞身而上,手?持枯枝便想从?上往下攻向?江弃的破绽之处。
而就在冲向?他时,季遥蓦地感觉一阵头晕,身体一缓,便直直坠向?江弃。
江弃一下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瞬间收了剑,一跃而起揽住她的腰肢。
他带着季遥落地站稳,着急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季遥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越来越晕,却不是要睡着的样子,一点也不困,还莫名地有?些兴奋。
这种感觉,好像是……
她摇了摇头,示意江弃不用紧张:“没事,我喝杯水缓缓就好。”
这一次轮到江弃扶着季遥。
他扶着她到庭院里的石桌旁坐着,又?迅速给她倒了杯水。
季遥低着头小?口抿着,安静又?沉默。
过了一小?片刻,江弃越发不安,刚想凑近看看她的面色,就听她突然出声道:“不对,这酒怎么没味儿啊?”
酒?
江弃从?来都没喝过酒,院中也从?来没备过酒。
他拿起茶壶闻了闻,没有?半分酒味,这分明?还是水。
季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壶,直接仰头,壶嘴怼嘴吨吨吨喝了好几口。
茶壶里水不多,没几下就被喝完了,季遥不甘心?地晃了晃,发现确实没有?了。
她抬头看向?江弃,可怜兮兮地央求道:“师父,再给我喝一点嘛,就一点。”
江弃愣了一下,她喊的是谁?
见眼前?的人没有?反应,季遥拉长了声音,似是撒娇道:“师——父——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我就只喝一点点,一点点……”
这样的季遥江弃从?未见过,但能让她变成这般温软模样的却不是他,他只是被她当成了另一个人。
她看起来是醉了,但身上并无酒味,他也从?未见过她喝酒,她怎么会醉了呢?
江弃担心?她的身体,无暇顾及心?里莫名的滋味,连忙扶着她站起来说道:“姐姐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找云谷主。”
“姐姐?”季遥睁大?眼睛对着江弃看了又?看,模糊的视线里她努力想要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索性不看了,反手?用力地推开他:“谁是你姐姐。”
江弃因她这句话瞬间如坠冰窟。
理智告诉他,姐姐这是在说胡话,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他抓住季遥的肩膀,有?些慌乱道:“姐姐,你看看我,我是江弃,是你的弟弟啊。”
季遥盯着他,怔愣了几息,然后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哦,我是有?个弟弟来着。”
她又?有?些疑惑道:“可是我弟弟叫甜甜呀,还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呢。”
江弃沉默一瞬,抿着嘴似认输般说道:“姐姐,我就是甜甜。”
季遥却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又?将他推开,而后环顾四周,纳闷道:“甜甜呢?我那么大?一个弟弟呢?”
她四处张望,大?声喊道:“甜甜!甜甜你在哪儿?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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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弃不放弃地又?抓住她的手?腕,应声道:“姐姐,我就在这里。”
季遥看看自己?的手?腕,又?看看他,自顾自问道:“你是谁?你看见我弟弟了吗?”
江弃再度沉默,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他的情绪真是几番跌宕起伏。
看着季遥真心?疑惑的脸,他最后只剩下无奈,不厌其烦地重复道:“姐姐,我就是甜甜,你的弟弟。”
季遥依旧自顾自说话:“你真的没看见我的弟弟吗?他长得很?可爱的,逗一下就脸红,可好玩啦!”
好玩?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乐此不疲逗自己?的原因吗?
江弃简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抓住季遥的手?腕,凑近她,想让她再次仔仔细细地看他,一字一顿道:“姐姐,我就是江弃。”
季遥看都不看,直接否认:“不可能!”
她伸手?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一下,说道:“你休想骗我,我弟弟明?明?才这么高。”
这身高……
她怎么记得的是初见时的自己??
江弃俯身逼近她,不容她回?避,说道:“姐姐,你再好好看看我,我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