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灯亮着?,气氛阴森森的,时而传来呼啸的风声,衬得愈加恐怖。
江稚宁瑟瑟发抖着?,撑着?往前走:“柚子,还好有你在。”
“没事儿,别怕,没有鬼的,况且我功夫那么?厉害。”
她笑着?,仿佛在驱散这?种漆黑恐怖的感觉。
校医院也已经关了门,好在门口有紧急拨打电话,宋柚打了好几遍,有个看门值守的大?爷披了件外套,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怎么?了?”
“爷爷,我舍友手受伤了,医生在吗?”
“等等,我去喊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几分钟后?,在医务室,又看到熟悉的校医,江稚宁有些欲哭无泪。
“丫头,又是你啊?”
有的人可能大?学四年都去不了校医院一趟,她这?大?一上学期还没结束,已经快成为?常客了。
江稚宁很怕疼,性子很娇弱,但一直隐忍着?没哭出来。
还有心情拍了一张校医院的图,以及自己伤痕累累的手。
发了条朋友圈。
配文:【深夜一点[泪]】
发完她就等着?校医把扎进去的暖壶碎片挑出来,以及处理?烫伤。
全程宋柚一直在一旁陪着?,脸上满是担忧。
校医拿好了工具,带上了老花镜,声音带着?几分镇定人心的感觉:“丫头,别怕,我尽量轻点挑出来。”
江稚宁平常打个针,都要全家人连哄带骗的,十三岁的时候打疫苗还抱着?柱子死活不去。
她咬着?下唇,突然有些害怕。
但手上被扎进去的血还在缓缓地流淌,烫伤的地方红肿一片。
她能活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
“爷爷,您挑吧。”
她闭了闭眼,在一碰到伤口的时候,她就疼得吸气了好几声,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忍着?没叫出来。
像是经历了一番酷刑。
等到手被包扎好,又上了烫伤膏,用?纱布缠绕完,已经快两点了。
江稚宁脸上也有泪痕,眼圈红红的,但硬生生的一声没吭,没露出半分软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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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校医院出来,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乘着?漆黑夜色,在不停地靠近。
“柚子,我是眼花了吗?”
宋柚也有些茫然:“好像,真的有个人过来了。”
江稚宁牙齿都在打颤:“是鬼,鬼吗?”
宋柚紧紧地抓着?她:“马克思主义原理?上说,世界是物质的,没……没有这?东西吧。”
“要不,我们跑吧?”
深夜两点钟,本就是最恐怖的时候,况且这?时候的校园漆黑一片,只有诡异的绿色的灯在微弱闪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稚宁都差点以为?自己穿进了恐怖片里。
而那道白色身影的“鬼”,越来越近。
可面?容却有些熟悉,恐惧上头,也来不及思考,两个少女尖叫出声,往另一侧刚要蓄力跑。
耳边陡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低沉又清澈的声音:“江稚宁。”
月光朦胧算不得亮,轻盈地笼罩在他身上,江稚宁慢吞吞地转过了身,像是雏鸟见到信赖的人,没忍住直接跑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一时间,少年身形僵了僵,但还是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无声地安慰。
“你,你怎么?来了?”江稚宁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委屈的哭腔。
“看到你受伤了。”
他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那么?冷漠的嘴硬了,很诚实又直白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怕你会哭。”
就来了。
没有为?什么?。
放在以前,深更半夜宿舍关门熄灯,从床上爬起来套件衣服,敲醒宿管的门跑出去这?件事,看起来疯狂又没有理?性。
是压根不可能在徐叶谦身上出现的。
他永远都是克制的,清醒的,静默的。
可如?今,江稚宁慢慢地从他怀里出来,看到他眼底的担忧慌乱焦急,看到他凌乱不堪的外套。
没忍住笑弯了眉眼。
“徐叶谦,你在担心我。”
“是,在担心你。”
“手还疼吗?”
他眼尾泛着?红,小心翼翼地拖举起来,满是疼惜。
原本忍着?没哭的小姑娘,这?下呜呜呜的哭出了声。
脑袋埋进他怀里,边抽泣边说:“可疼了。”
“你抱抱我,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