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转眸,视线恰好落在身著嫁衣的息怀聆身上,饶有兴致地从软榻上起身,款款走瞭几步。
谢灼当即把息怀聆拉到自己背后,对著他道:“你想要做什麽?”
流夙散漫地道:“你说呢?”
谢灼心中警铃大作。
搞不好这隻狐狸真的看上息怀聆瞭?
流夙的话验证瞭他的猜想:“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夜,小公子,你不要搅扰别人的兴致啊。”
这隻死狐狸居然真的想跟息怀聆洞房花烛?!
谢灼说不上来的不畅快,简直比被玉涟音觊觎时还要难受得多。
天下狐狸果真一般黑!
谢灼大怒:“你休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流夙尚未发话,他身后的一干狐狸精便已经被谢灼的话激怒,争先恐后地扑上来。
狐狸的爪子暴涨,隔著一段距离长爪滑下,几乎要刺入谢灼脸上的皮肤。
谢灼险险避开一下,脚步踉跄,息怀聆已经揽住他,召出命剑,和那些狐狸搏斗起来。
云衔也在角落裡,和前仆后继冲上来的狐狸对阵,不过应付得略显艰难。
谢灼再转去看息怀聆,即便是一人一剑,对抗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狐狸精也不在话下。
谢灼与有荣焉,干脆抱臂站在一旁,已经想好瞭待会儿要怎麽让那隻臭狐狸跪下求饶瞭。
可惜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流夙眼见他的狐狸同胞被揍得鼻青脸肿,也没有半点担心之色,反倒老神在在,比谢灼还安逸。
谢灼就萌生出焦虑来。
难不成这狐狸还有后招?
真是怕什麽来什麽,洞穴四周的墙壁突然毫无征兆地射出一记记冷箭来,当然也尽数被息怀聆格挡住瞭。
箭雨不过持续瞭一段时间,三人也被伤到分毫。
谢灼还是感觉不妙。
就这样结束瞭?
他看著那狐狸,就是一副老奸巨猾的面相,更别提现在,流夙注意到谢灼探究的眼神,竟然回瞭他一个媚眼。
谢灼:……
最可怕的是,他的心神竟然被动摇瞭一瞬,觉得这隻狐狸也没有那麽讨厌瞭。
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这熟悉的感觉……又是狐狸精的媚术。
看见流夙得逞的笑容,谢灼意识到自己被捉弄,更加气恼无比。
他正要去看息怀聆何时能彻底解决那些臭狐狸,却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脚发软,一点也使不上力气。
谢灼觉得意识涣散起来,他迷迷糊糊地,隻觉得一阵困意上涌,完全睁不开眼,费力撑著眼皮,谢灼隻听到耳边一声呼喊。
“淼淼!”
而后就无知无觉地沉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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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谢灼干咳几声,无意识地揉瞭一把脸,他的意识回拢,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瞭一跳。
息怀聆同样被擒,此刻靠在石墙上,维持著坐姿,如朗月清风,端的是琼枝玉树之气。
而流夙散下的青丝垂落,沾在瞭息怀聆的肩头。
流夙还在笑:“公子……”
为瞭弄清楚状况,谢灼暂且冷静下来细想瞭一下,看到旁边同样靠墙而坐的云衔,先拿眼神问询瞭他,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云衔眉眼带愁,压低声音道:“谢前辈,那些冷箭裡带有能让人修为全失的毒素,我和息前辈都中瞭毒,最后被狐狸们给捆瞭起来。然后,就成现在这样瞭……”
谢灼静默瞭。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三个都落在瞭那种狐狸精手裡,任人宰割瞭?
谢灼一晃眼,流夙的手便要落到息怀聆的脸颊上瞭,他看得直咬牙:“臭狐狸,你耍阴谋诡计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和我单挑!”
一个字一个字,简直是从齿缝裡蹦出来的。
流夙霍然起身,终于被吸引瞭注意力,一步步靠近谢灼,而后俯下身,和谢灼对视:“你真有够吵的。”
谢灼还没来得及发作,流夙便已经在他颈间吐气如兰:“你是想要加入我们吗?”
谢灼嫌恶的表情不加掩饰:“你做梦。”
流夙冷嗤一声,重新隔开瞭与谢灼的距离,懒洋洋道:“担心什麽?我对你这样的可不感兴趣。”
谢灼:……
那就是对息怀聆感兴趣瞭?!
谢灼更加愤怒,说不上来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