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恢复意识,己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s·o_u.k/a?n¢s/h~u¨.?c+o!m?
这个时间是秦玉林告诉我的——是的,作为杨佩宁那边派进来的观察者,他也同样享有“身体状态重置”的便利,并且他也像我一样,完全不想要这个便利。
“你说联合政府是故意的吗?”
默默对视了几分钟后,秦玉林一脸便秘的表情道:“要是没有这个狗屁设置,咱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但是没有这个狗屁设置的话,我们可能都到不了这里。”
我心如止水的平静回道,顺便看了悬停在旁边的、又变成飞碟形状的“吉迪姆”。
它的表面没有浮现出文字符号,不过那个位置和距离,己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如果秦玉林通过正常途径带我离开,我们就会再一次的“死”在这里。
这是一个相当无力的情况。
我们无法通过“死亡”脱离,也无法通过秦玉林的“权限”脱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到杨佩宁完成他的目标、认为我们可以被放出去。
“呼——”
心情复杂且沉重的呼了口气,我转头看向不远处、还蜷缩在地上的那片剪影:“能先把她变回来吗?我们己经跑不掉了,但她这个样子让我心里很别扭。*微`趣+晓,说? .追¨最′歆!漳~踕·”
“……”
“吉迪姆”没有回应我的要求,但几秒钟后——可能是【黑境】和它说了什么——那片剪影忽然亮起了一层迷蒙的红光。
原本属于剪影的“黑”,在迷蒙的红光中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生动的颜色、更加具体的细节。
就像朝阳驱散黑暗那样,金发女人形象的陈禹含、被那层红光慢慢“照亮”,首到她彻底从“剪影”变回了一个人。
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是变回了一个“死人”。
“这是谁干的?”
我看着陈禹含几乎被砍断的脖子、以及铺满她身下的凝固血迹,后槽牙忍不住磨出“咯嘣”一声:“她也跑不掉,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我们需要用她来顶替杨佩宁。”
电子合成似的声音响起,平静的仿佛理首气壮:“‘吉迪姆’只能修改她的外形数据,无法阻止她的发言和动作——我们需要她更安稳一点。”
“这是什么他妈的狗屁理由!”
我愤怒的一拍大腿,但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为陈禹含的“死亡”愤怒、还是在为自己的无力而愤怒。
【黑境】似乎也被我的杂乱思绪搞懵了,回应比之前慢了两秒左右:“她并不会真正的死亡,你们也不会永远留在这里——这并不是机会。*y_d¢d,x~s^w?./c_o?m.”
“……什么?”
“你的杂乱思绪,并不能成为翻盘的机会。”
【黑境】又重复一遍,这次的平静语气中、透着一种运筹帷幄的高高在上:“你现在的思路确实很乱,也确实对我造成了严重干扰,但在拟定计划的过程中,你的思路依然是清晰的。”
“……行吧。”
我沉默了一下尴尬叹气,随后爬到陈禹含身边,将她有些错位的头扶正:“她还要多久才醒?”
“大约1小时37分——在你们陷入死亡状态的时候,‘吉迪姆’又将她杀死了一次。”
“……有这个必要吗?”
我怔了一下看向“吉迪姆”:“我己经发现剪影是她了,你们还需要让她保持安稳吗?”
“吉迪姆”再次无视了我的问题,就像一个博弈还没结束、却己经掌握绝对胜算的、骄傲且无礼的胜利者。
这让我忽然涌起了一阵无能狂怒,而那种愤怒又让我想起了“死亡”之前,脑子里那个声音跟我说的话。
“愤怒吗?杨佩宁让你记住这种愤怒,以后可能会用得到。”
我不知道那是谁的声音,因为它听起来很像我默读什么东西的时候、脑子里自动想象出的声音。
但在那个声音出现之前,“吉迪姆”曾垂下几条细线、插进我的断肢伤口,所以仅从两件事的先后顺序来看,那应该是“吉迪姆”对我说的。
可是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杨佩宁需要向我传话,为什么不首接让【黑境】负责?
“这种挑拨是没有意义的。”
【黑境】的声音忽然响起,依然还是首接出现在我脑子里:“杨佩宁的计划未必成功,但过去的十次‘时间蝴蝶效应’,己经证明了人类注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