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一下拴在两个儿子腰间的绳子是否牢固。
“呜~~~”
绿皮火车呜呜的停了下来。
“走吧,火车到了。”周远征说道。
魏婉盈点点头,一手抱着周天佑,一手牵着周鼎林,周钟鸣则紧紧的挨着周远征,扒着周远征的胳膊。
“走吧,到了卧铺车厢,应该就不会这么挤了。”
“嗯,钟鸣跟好爹。”
旁边的人听到一家五口说是去卧铺车厢,心里顿时一阵羡慕。
毕竟谁都知道,卧铺不好买。
一般是那种公职人员需要出差,所在的单位开了介绍信,才能去售票处买到卧铺。
除了介绍信,还需要有钱。
毕竟一张卧铺票小三十块钱,相当于一些普通工人差不多一个月不吃不喝的工资了,谁舍得买?
有介绍信的人都舍不得买。
更别说舍不得买,还没介绍信的人了,只能坐个两三天的硬座干熬着。
旁边的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一家五口离开了硬座车厢。
一连走了三四个硬座车厢,才终于到了一个卧铺车厢。
卧铺车厢明显就安静了下来。
魏婉盈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两个儿子,两个原本如临大敌一脸严肃的小孩,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周远征也松了一口气:“我们的位置在前面的车厢,走吧。”
“嗯。”
这时候,几个孩子也有心情看起了周围的环境。
卧铺车厢安静的同时,人也少许多,一节车厢只有六个铺位做一个隔断间。
每一个铺位分成了上中下三个窄窄的卧铺位置,而床尾对着的是列车的窗户,窗户上挂着的蓝色窗帘被夹起来。
刚好能看见外面的站台。
外头站台上,除了穿着蓝衣服巡逻的站台人员外,还有一些来送行的人,望眼欲穿的看着。
卧铺车厢住的人少,周远征买了位置,按着卧铺票上的位置一个一个数过去,他们在最后一个车厢。
到的时候,车厢里只有一个正闭着眼睛,在床上舒坦的哼着小曲的中年男人。
只是……
魏婉盈和周远征对视一眼,这中年男人睡的床铺位置,是他们买的卧铺位置中的一个下铺。
魏婉盈蹙眉,上前喊了一声:“这位同志,你是不是找错位置了,这个位置是我们的。”
原本哼着歌的中年男人停下了哼歌,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装作没听见。
周远征放下行李,正要上前,却被魏婉盈给拉住了。
周远征不解的看着魏婉盈。
魏婉盈指了指他身上笔挺干净的军装。
周远征顿时明白了魏婉盈的意思。
他是个军人,这个身份在这种明显是耍无赖的人面前可不好使,不仅不好使,还有可能被讹上。
魏婉盈清了清嗓音:“周远征,你跑一趟,麻烦列车员过来核对一下情况吧,是不是弄错票了,一张票竟然有两个人买到了,要真是这样,那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话一出,原本还装听不见的中年男人立马睁开了眼睛。
“哎哟,这位女同志,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打了个瞌睡,没听到你说的话,这是你的位置啊?”
魏婉盈笑了笑,一张素白漂亮的脸像是一朵人畜无害的花儿。
“没关系,同志你现在清醒了就好,麻烦你核对一下,看看是不是找错位置了,要是实在找不到位置,我们也可以帮忙喊一下列车员一起帮忙找找的。”
中年男人买的是个硬座,硬座车厢人多不说,味道还不好闻,他在卧铺车厢睡的这么舒服,怎么可能还愿意回去?
眼珠子一转,看到了周远征身上那一身军装。
他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解放军同志,真的不好意思啊,我的腿前些日子受了伤,走路不太方便,你行行好,咱们换下位置,行吧?”
周远征刚想开口说话,再次被魏婉盈拦住。
魏婉盈依旧笑眯眯的,看起来漂亮又单纯,但又有点像是一只甩着毛茸茸尾巴的小狐狸。
“原来同志腿不太好啊?那能让我看看同志你的位置在哪吗?”
中年男人一听,还以为有戏,立马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车票。
魏婉盈看了一眼,是个硬座。
她嘴边笑容越来越大:“是个硬座啊?”
中年男人还以为她想反悔,却听见魏婉盈语气温温柔柔的再次开口。
“作为军人和军人家属,我们是不吝啬做好人好事的,可以换!”
中年男人一喜:“好好好,谢谢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