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这话时,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她明显很排斥苏紫月,一般人听到对方可能是自己的女儿,反应不该像她这样啊。
“姥姥,她是十八年前被人卖给邱葵炼蛊的,那时我应该刚出生,这十八年来她一直受邱葵控制,根本没机会见到我……”
我越说越觉得苏紫月是我妈,有时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阿莹,没准这是个阴谋,有人事先告诉她了。”金花婆婆道。
听金花婆婆这么说,我竟有些反感,还没说什么,苏紫月就焦急道:“不是的,楼莹,我真、真的是你妈。”
苏紫月的嗓子本来就被蛊毒腐蚀坏了,说话的时候,格外艰难,像生锈的齿轮一样难听。
金花婆婆冷笑,“那你倒说说看,你怎么会被邱葵炼制成蛊人,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明你根本不是紫月。”
我也想知道苏紫月是怎么沦落到苗寨的,就没说什么。
“当年我生你的时候……”
苏紫月两眼含泪地看着我,娓娓道出当年的遭遇。
在她刚怀上我的时候,我爸救了林玉芬,没想到林玉芬硬赖上我爸。
我爸可怜林玉芬无家可归,就让林玉芬留在家里照顾她。
当时她不知道林玉芬对我爸的心思,对林玉芬没有防备之心,被下了药,导致难产,并陷入假死状态。
林玉芬和邱葵早就认识了,知道邱葵有心炼制蛊人,所以没有杀死她。
在她下葬后,林玉芬把她挖出来,卖给了邱葵,又编造了她和人私奔的假象来误导我爸。
苏紫月落在邱葵的手上,日日饱受蛊毒的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因为不甘与对我的惦记,希望有一天能活着回到我身边,咬牙硬撑了十八年,还是被炼制成蛊人。
随着毒性深入心肺,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却遇到了也被邱葵关进蛊房的尚雯慧。
那时候尚雯慧并不认识我,苏紫月仍拜托她帮忙寻找我。
苏紫月说的这一切和我所知道的全对得上,我越听心里越难受,眼眶酸涩得不行,“这么说,你真的是我妈?”
“孩子,我真的是你妈,咳咳……”苏紫月泣不成声,痛苦得不断咳血。
我看得揪心,要伸手为她拍抚,被金花婆婆拉开了,“阿莹,此事有蹊跷。”
“姥姥,她很早之前就托慧姐找我了,再说她是无望活下去的蛊人,有谁能买通她骗我?”
苏紫月被炼制为蛊人,都生不如死了,怎会受人收买?
还有,她帮尚雯慧逃出苗寨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可能从那时候就开始谋划着算计我。
她在讲述自己的遭遇时,眼里的悲痛也是无法伪装的,我甚至跟着难受,生不出一点怀疑之心。
金花婆婆被我问住了,她语塞,我继续说,“姥姥,我能体会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所以我相信她!”
“楼莹!”苏紫月感动至极,哭得差点断气。
“你别哭了。”我内心是相信了苏紫月,可无法改口管她叫妈,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金花婆婆沉默了一会,问我,“阿莹,你真的相信她?”
我想说是,可见金花婆婆一脸不赞同,就把话咽了回去。
尚雯慧不忍我为难,提议说,“她是不是阿莹的妈妈,可以用血验证。”
金花婆婆说,“她的血含有蛊毒,是验不出来的。”
一直沉默的玄清开口了,“这个你放心,我知道一种以血验亲的术法,不管什么血都验得出来。”
金花婆婆神色滞了一瞬,点头说,“也好,事实为证。”
尚雯慧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突然道:“樊婆婆也可以和她验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