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继续说，“夜澈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进迷魂境救我，但凭你害死骁隽这点，我都不会感激你。”

“你恨我？”夜澈天神色骤黯，竟显出了挫折感。

“恨！”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的。

尚骁隽是横在我和夜澈天之间的一根刺，除非他能死而复生，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夜澈天。

“就因为尚骁隽？”夜澈天幽深的眼眸里似有怒焰要喷涌而出。

“是！”我咬牙道，眼眶酸涩不已，强忍着想哭的冲动。

曾以为夜澈天和滟姬羞辱我的事已经不可原谅，但和尚骁隽的死比起来，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的死与我无关！”夜澈天怒道。

“与你无关？如果那天你不去，他就不会有事。”我悲愤至极。

尚骁隽那天服用的药，虽然会消耗他的阳寿，但失去效用后，也不会马上要他的命。

是夜澈天的到来，令尚骁隽怒火攻心，将他推向了死亡。

夜澈天质问，“难道你真的想嫁给他？”

“你可以娶滟姬，为什么我就不能嫁给别人？”

夜澈天怔了一下，面露疑惑，“谁说我要娶滟姬？”

“你敢说没有？”我反问，心里却纳闷，夜澈天的反应好像不知道怎么回事。

尚雯慧确实收到了请帖，她不可能骗我才对。

“一派胡言！”夜澈天冷声道。

他的表情不像说谎，真的是我错怪他了？

我突然觉得很疲惫，“算了，有没有都不重要了。”

“谁说不重要，把话给我说清楚！”夜澈天低吼。

“夜澈天，我现在只求你放我回阳间。”

我连尚骁隽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如今只想去祭拜他。

夜澈天眉头紧锁，冷看了我一会，最终道：“好！”

“你真的答应了？”我很意外，原以为就算费很多口舌，他都不一定会答应。

夜澈天说，“必须我陪你同去，不得待太久。”

能让夜澈天妥协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只好同意他的要求。

回阳间之前，媚云和我说，“大人，滟姬肚子里的鬼胎不是夜大人的。”

“我知道！”我淡淡道，不然夜澈天就不会让滟姬把孩子打掉。

“你误会夜大人了，他和滟姬——”

媚云还没说完，我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愤怒地打断，“误会？他眼睁睁地看着滟姬逼我下跪、害死骁隽也是误会？”

我已经决心恨夜澈天到底，听不得任何为他辩解的话，因为对他的怨恨有所消减的话，会令我觉得愧对尚骁隽。

媚云小声说，“其实尚府主的死有蹊跷，不能全怪夜大人。”

“不怪他，怪谁？”我只当媚云在为夜澈天开脱。

媚云不答，只说，“夜大人派灵轩去调查了尚府主真正的死因，他当天服用的药应该被人动手脚了。”

……

夜澈天真的陪我回阳间了，站在承天府外面，我不禁悲从中来。

承天府大门的门楣上还挂着白色的绸子，房檐下挂着两盏写着一个‘奠’字的白灯笼，显得格外刺眼。

我多么希望这一切是假的，尚骁隽并没有死。

大门就在眼前，我竟没勇气进去，直到守门的驱魔人发现我。

没多久，尚雯慧就出来了，她一改原来对我的态度，“楼莹！”

这是认识以来，尚雯慧第一次喊我的全名，我的心狠狠地抽疼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尚雯慧直接冲过来，抬手甩了我一记耳光，她的反应太快了，连夜澈天都来不及阻止。

谁都想不到尚雯慧会对我动手，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慧姐？”

尚雯慧将手里的东西用力砸到我身上，红着眼怒吼，“别叫我姐，我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