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浅鸢擦擦汗,从厨房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放在恒温餐桌上。
很简单,三菜一粥,两人吃正好。
佣人已经都被她暂时都安排出去了,她得和厉昱笙好好谈谈。
刚才秘书已经心惊胆战的回过电话,好似生怕她一个不满意,再闹腾起来。
杜浅鸢没有理会秘书的婉拒,她有预感,厉昱笙一定会回来。
身上过敏的小疙瘩几乎已经退完了,这也赖于厉昱笙连夜用直升机从外省抓来过敏科专家,为她诊治。
这种男人任性起来,着实很可怕。
杜浅鸢摇摇头,再次狠狠骂了一顿前世的自己。她身上旧有些微微发痒。这个感觉,又让她想起前世,在禁闭所内所遭受的虐待。
蚊虫鼠蚁,几个月都没有洗过澡的屈辱生活。
那段噩梦一般的经历,让杜浅鸢浑身难受。
看看时间还早,杜浅鸢思索片刻,转身上了二楼浴室。
浴室内布置很简单,极简的黑白灰,只有一套洗漱用品,和厉昱笙的换洗衣物。
这里说是婚房,但她自从婚后,从未在这里住过。
半小时后,厉昱笙走入别墅。
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一向任性的杜浅鸢,怕是早就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餐桌上,三菜一粥还冒着徐徐热气。
厉昱笙站在桌旁,垂眸而立。
他甚至冒出一种古怪的感觉,他并不在乎他所拥有的一切,甚至可以用这些,来换一个有杜浅鸢的家!
看楼梯上的等还幽幽亮着,神使鬼差,厉昱笙缓缓走上楼梯。
难道,杜浅鸢还在家?
厉昱笙缓缓推开洗漱室的门,里面雾气氤氲,热气腾腾的几乎看不清。
骨瓷白的浴缸旁,无力的垂着一只纤细的手。
“杜浅鸢!你干什么!”
厉昱笙瞳孔紧缩,怒吼一声疾步冲过去。
宽大的浴缸内,杜浅鸢歪着身子双目紧闭,水面上浮着一层雪白的泡沫,只有白皙的肩膀无力垂落在外。
冰冷的汗水顺着他的脊背缓缓蜿蜒,他很怕,很怕杜浅鸢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浴缸割腕,还是吃安眠药?
自杀逼他离婚这种事,她以前也做过。
噗通——
厉昱笙不管不顾的跳入浴缸,就要把杜浅鸢抱出来。
“厉昱笙?你……”
被惊醒的杜浅鸢一声尖叫,本能的捂住身前。
好在浴缸内的泡沫足够厚,能挡住了厉昱笙的视线。
“你又耍什么花招?”
看杜浅鸢醒来,厉昱笙松了口气,但眉峰还是紧紧拧在一起。
眼前的小女人脸色苍白,说话也没什么底气,难不成,是又吃了什么药?
他警觉的搜寻周围,丝毫顾不得自己也浑身湿透。
杜浅鸢有些无奈,但看他这副紧张的摸样,心底又是一阵愧疚,“我只是洗澡睡着了,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洗澡?真这么简单?”
“不然呢?昨天只是给自己吃了几口花生,都差点被折腾到要死掉。你觉得我还能敢什么花样?”
厉昱笙根本不为所动,目光幽深,充满怀疑。
昨夜,他的确对这个小女人下了狠手。一方面是愤怒,一方面,是她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目光扫过他肩膀和脖颈的暧昧痕迹,微微侧过脸,“所以,经过昨夜,你叫我回来吃饭,是打算再下药毒死我,好逃走么?”
“……”
杜浅鸢哭笑不得,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真的是在外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厉昱笙吗?
“厉昱笙,要是逃走,我今天就可以直接走,为什么非得弄死你?”
似是自知理亏,厉昱笙没再搭理她,不放心的又看她一眼后,才冷然道,“擦干净,下楼。”
说完,他再次转身关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