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月只是微惊,细细打量那人,见他身形修长,一身黑色劲装,长发绾起一半用两根类似于发簪的黑刺固定住,另一半披在肩头。
窗外明灭的月光隐隐约约打在那人脸上,他有一双邪魅妖娆的眼睛,那张脸比女子都要美艳,却有比女子多了几分豪气。
“你是谁?”掩月不敢惊动其他房间的人,声音压的很低。
那人缓步走至掩月身前,声音不柔不刚,雌雄难辨,“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来这里,是要告诫你一些事情。”
掩月抬眸看着他,“你说,我听着。”
那人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伸手捏住掩月的下巴,往上挑了挑,掩月欲挣扎,却发现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说便说,动什么手?”掩月眸中寒光闪过,额间刻痕突然亮起刺眼的金光。
那人闭上眼睛,微微别过头去,手中却是松开了掩月的下巴。
掩月扫了他一眼,兀自在桌前坐下,握住茶壶,“渴么?”
那人睁开眼睛,抢过掩月手中的茶壶,迅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眸子盯着掩月额间恢复正常的刻痕,道:“这是什么东西,晃到我的眼睛了。”
掩月不惊不忙地倒茶,放在自己嘴边,“你不是要告诫我一些事情么,若是不说的话,我要休息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请出去。”
“哼!”那人在掩月旁边坐下,狠狠地打量着她,“果然还是那个让人讨厌的性子,真是不懂你有什么好,竟让他如此挂牵!”
“他?”掩月望着他,“他是谁?”
“赵铮!”那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你知道他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那人道:“我说过,你无需知道。或许之后你会知道,到现在你不必知道。”
“我没时间听你说绕口令,到底你要告诫什么,说完快滚!”掩月脸色阴沉,手中茶杯猛然被捏碎。
杯子碎的声音不算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也算突兀,其他房间的人却没有什么动静,掩月立刻察觉到不对,连忙查看这个房间,忽见贴着墙壁有一层浅浅的光晕。
“你设了结界?”掩月惊道。
掩月心道,能不声不响地设下结界,让她不能轻易察觉,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人却没有回答掩月的话,只是静静瞧着她,缓缓开口,“我问你,你对赵铮,可有感情?”
掩月眸子一垂,“朝夕相对整整三年,自然有感情。”
“别装糊涂!”那人语气凌厉起来,“你知道我问的哪种感情!”
掩月眉头拧在一起,明显心有纠结,最终却道:“我只待他是晚辈,绝无半点男女之情!”掩月抬起眸子,正视那人,“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那人嘴角一勾,“满意。”又道,“既然如此,你当远离他。”
“不行!”掩月脱口而出,自觉失控,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他要去巫族为母亲和妻子报仇,为武林除害,而我要去巫族寻找一位故人下落,谁的事都是一日也不能耽搁,暂时无法远离。况且,巫族之内凶险无比,我作为长辈,需护着他!”
“好!”那人猛地一拍桌面,掩月刚刚倒满的杯子溢出些水来,沿着桌面落到掩月衣服上,有些微凉的感觉。
那人道:“那你便时时刻刻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去护着他,他若对你有其他的感情控制不住而流露出来,还请你当即斩断,不要给他留一丝一毫的希望!否则……”
“否则你还能杀了我不成?”掩月突然打断他。
“不,我不会杀你!”那人冷冷一笑,“但赵铮却会万劫不复!”
那人趴在桌面上,缓缓凑近掩月,盯着她微变的脸色,微微一笑,“想必,那样比杀了你还让你痛苦罢?”
掩月不解地看着那人,那人沉声道:“因为,你是他的劫!”
掩月瞳孔微缩,她对命中之劫并不了解,但隐隐约约知道这种命运的厉害,点头道:“好,我记下了!”
那人起身走至门边,打了个响指,墙壁上那些光圈消失不见,房外有清脆的虫鸣声传来。
那人刚打开房门,刚刚迈出了半步,忽地见门外站着赵铮,正举着手,准备扣门。
“栀子?”赵铮吃惊地看着房内的人,忽然想到什么,紧张地推开栀子进到房里,昏暗的房间中,掩月静静地坐在桌前,一脸淡然地看着赵铮。
栀子被赵铮一推,顺势靠在门边,带笑看着赵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