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务观此刻也明白了柳妺儿的用意,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饼,又抬头望向柳妺儿,“妺儿,你不必如此,张兄弟他……”
柳妺儿仿佛没听进去,淡淡接过赵铮递来的食物,轻声道:“张公子勿怪,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
“害人之心亦不可有。”掩月轻哼一声。
转身抱了些枯草在地上铺好,随手打了个响指,指尖一抹黄光划过,落在枯草之上,顷刻间变成了两床棉被。
掩月抱了一床递给陆务观,“不必谢。”
此话一出,刚要道谢的陆务观生生住了口。
柳妺儿惊讶地看着掩月,在棉被上摸了摸,手感柔软,她竟是看不出这只是一个幻术。
惭愧地看着裹在左肩上染血的纱布,柳妺儿自愧不如。
她看着掩月,疑惑道:“姑娘究竟是什么人?这世上除了一些隐世的散修之外,如孤狼情,其他术修者全部都在巫族,可我看你灵力高深,绝不在柳媚儿之下,掩月姑娘的身份,着实令人好奇。”
掩月将棉被铺好,随意一坐,笑道:“山野村姑而已。”
左肩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柳妺儿皱起眉头,忍着痛意,打算简单处理一下。
赵铮按住她,虽说从前之前阴差阳错娶了柳妺儿,但无爱情亦是有亲情的,见她受伤他亦是不忍。
方才与他二人相遇,他一时激动,忽略了柳妺儿的伤口。
而柳妺儿闭口不提受伤,若非伤口再次流血,怕她就一直不提,忍一整晚了。
赵铮心中亦是为她隐隐作痛。
“婆婆,你可有办法先将柳姑娘的伤口止血?”
掩月虽对柳妺儿有些醋意,但终究心善,点头同意了。
掩月身怀灵力,治疗外伤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柳妺儿伤在左肩,需褪去上衣,赵铮与陆务观便被很是客气地请出了破庙。
夜风有些冷,但对于陆务观与赵铮这等习武之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吹着冷风,赵铮极目远望,只能看到夜空半圆的明月。
“一别三年,张兄弟可还好?”方才柳妺儿与掩月在时,陆务观寻不到机会叙旧,此刻恰好问出口。
“倒也还好,只是提起三年前,小弟真是惭愧,竟丢下陆大哥与唐姑娘两人独自逃了!”
陆务观大笑一声,并不追究此事,“张兄弟说的哪里话,当年分明是我连累了你。后来听说你在孤狼情手下逃脱,此事当真?”
赵铮就知陆务观会提此事,想到前些日子与孤狼情的比试,脸上扬起一抹骄傲,“那是自然,我虽打不过他,逃跑的手段还是有的。”忽地一笑,“前些日子我去他园子里做客,与他比试了一场。”
“哦?”陆务观探究地看着赵铮,“结果如何?”
“自然是输了!”赵铮耸耸肩“但他亦讨不到好处。”
陆务观眼中扬起赞叹之色,“张兄弟果然天才也,短短三年时间,进步竟如此神速!”
赵铮惭愧不已,他的提升大多都在那一年里,只是陆务观并不知晓罢了。
赵铮想了想,迟疑着开口,“陆大哥是与孤狼姑娘有婚约的罢?”
陆务观无奈点头,“幼时父母定下的。”
赵铮道:“陆大哥似乎并不乐意这门婚事?”
“三年前我与婉儿出现在花都,为的便是退婚,却没退成。”陆务观苦笑一声,“因此事,婉儿与我置气,匆匆嫁了人。”
赵铮眸光一闪,“但我看你对柳姑娘……”
陆务观打断他,“我本有婚约,与柳姑娘自是有缘无分。”
一是孤狼珊的来世,一是陆务观的的幸福,两者赵铮难以选择,只好沉默不言。
因果如何,或许自有天定,于他而言,自己的决定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
掩月靠在门边轻轻敲了敲门框,“你二人可以进来了。”
掩月边说边往回走,自言自语道:“我本以为陆公子和柳姑娘乃是夫妻,却原来不是的。”
柳妺儿伤口已被包扎好,听到掩月这么说,她脸一红,“掩月姑娘想是误会了,我与务观,仅是朋友而已。”
陆务观动作一顿,淡然一笑:“仅是朋友。”
掩月原本只幻化出两床棉被,不得已又给陆务观变出一床来。
赵铮忧心道:“婆婆白天刚对付了巫族傀儡,又接连使用术法,身体可有碍?”
掩月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