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陷入回忆中的哈吾，李子阳虽然十分急切，不过还是耐下性子，等哈吾自己回神。

“唔，说到哪了？”清醒过来的哈吾问道。

“你说，没有人能抵抗时间的诱惑，然后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没错，没错。”哈吾闭上眼睛痛苦的说道，“那是极少数的没有被遗忘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希望改变的过去和未来，当人们穿越过去改变一起后，必然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其中绝大多数的影响都是负面的，所以那些被影响的人肯定也会去改变自己的过去、未来，你不这样做其他人可不会想着你的好，你如果不想被淘汰就只能加入其中，就这样，时间被改过来改过去。”

“那些过去的伟大的思想和发明被未来的人占据，现在的又被未来的改变，最后，历史已经不可信了，毕竟，过去的一切成就都是被现在的人完成的，这不是太可笑了吗？你能想象过去的那些伟大的思想竟是出自现在的一个并没有什么思想深度的人的口中吗？”

“你能想象过去的君王竟然来自未来吗？我们文明的一切都被搞得乱七八糟，但是我们的记忆却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过去、现在和未来被改变了太多次，导致我们文明的时间线崩溃了，最终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被时间缝隙吞噬了。”哈吾颤抖的说道，“之后的十年，每分每秒，痛苦的哀嚎充斥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哀嚎声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阻挡，它在人们的耳边永不停止的回荡，那十年中因受不了这种折磨，又有大半的人自杀了，整个文明最终只剩下了百余万人，这其中还有不少已经疯疯癫癫的了。”

“那，你们？”

“人是没了，不过文明的资料还在，为了不让文明彻底灭绝，幸存者们利用数据库中的人类基因数据，造出了大量的人造人，也就是说，我们文明现在生活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人造人的后裔。”

“那，那个声音停止了？”作为外来者，李子阳无法对哈吾的痛苦感同身受。

“不，那哀嚎是不会停止的。”哈吾痛苦地捂着头说道，“它始终存在于我们的灵魂深处，做为诅咒世代流传，不过只要不是刻意想起便不会出现。”

“你们不是有穿梭机吗？为什么不回去改变呢？”

“改变？改变不了，那十年时间已经消失了，我们虽然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无法找到那十年时间，那十年就好像被隔离出去了一样，我们的文明既存在也不存在那十年时间。”

“嗯，然后呢？”李子阳问道。

“然后？然后作为打破禁忌的代价，我们的文明被同步了。”

“同步？不是同化吗？”

“同化是针对你们这些外来者的。”哈吾渐渐平静了下来，“我们的同步是时间上的同步，未来的人将未来的信息带到过去，使得过去在飞速的进步，其进步的速度要远远超过未来，这也使得过去的技术能与未来相当，当过去的文明等级与未来达到同一水平线时，过去、现在、未来，文明的信息在一瞬间被同步了。”

“简单的说，正常的文明进程是成阶梯状的，无论是进步还是退步，而我们的文明是平的。”哈吾看着李子阳说道。

“平的？也就是说你们的文明不会有变化？”

“这么理解倒也没什么问题。”

“那不对啊，你们的人口那么多，总是会有发展的。”李子阳皱着眉头说道，一时间接受了太多信息，让李子阳的反应慢了不少。

“同步，懂什么是同步吗？无论是哪个时间节点出现新的发展，所有的时间节点都会在同一瞬间出现相同的变化。”哈吾扫了一眼李子阳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无论有什么变化，由于它的出现是在所有时间点上的，那么，对于我们而言它都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懂吗？尽管我们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去解决，但都是毫无影响。”

李子阳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对于哈吾的鄙视，他无法反驳，所以只能尴尬的转移话题。

“你们的文明打破禁忌之后还有没有其他的变故？”李子阳问道。

“怎么还觉得我们不够惨吗？你知道这种时间同步的不会有进展的文明是多么悲哀吗？你知道吗？”哈吾的语气激烈起来，对李子阳的话非常不满。

“额，对不起。”李子阳愣了一下，他的问题确实不太恰当。

“算了，你是对的。”哈吾突然平静起来，“打破禁忌的代价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