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曲城如同一锅滚烫的沸油,长安只是堪堪往其中加了一勺水,“嘭”的一声,便是彻底炸了。
此时,距离辽曲城还有几十里地的一条大道上,只见一队人马不停蹄的往城中赶去,为首一人,正是乐管家,他心下道:“庄主,老奴回来了。”
北城门,长安三言二人藏在人堆之中,正要排队接受盘查,突然一阵骚动,只见一队人来了此处,与守城的几人说道:“你们几个还守在这城门做什么,快些来帮手,城中出大事了。”
那几人不明就里道:“总兵说了不许擅离职守啊。”
“总兵,总兵他娘的如今都在城中府衙内商议大事了,快快快,别废话了。”那几人不再磨蹭,跟着这队人离开了此处,众人一见这城门也不守了,反倒是落得的个清净自在,熙熙攘攘的皆是走了出去,再无一人阻拦。
三言有些疑惑道:“你做的?”
长安揉了揉眉心道:“废话,不然是你做的?快些走吧。要是等他们反应过来,可就晚了。”
辽曲城中这几日发生的一些大事,其所产生的影响似乎还并未传播了多远,离辽曲城不远处的宁抚镇还是如同长安他们初到之时那般平静祥和,走进当初的那间客栈,当日就是在此处知道了神武大会的消息,二人落座后,一个小二急忙跑过来,边擦桌子边说道:“二位爷,不知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呢?”
长安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而不语,这人一见二人半天没反应,不禁是抬起头来想看看发生了何事,四目相对之际,长安笑道:“张宗,莫非你不记得我了?”
原来这人就是当日告诉长安消息的那个小二,张宗看着二人,思前想后,一拍脑袋顿时喊道:“哎哟我的爷,小人想起来了,二位少侠,别来无恙啊。”
长安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可还记得当日临走之时我答应你的承诺?”
说到此处,三言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是想起了那日二人离去之时,张宗不信长安能在神武大会之中夺下个什么名头,长安便是答应了会将战利品兵器带回来送给他。想不到当时二人皆是以为长安不过开个玩笑,如今竟然特地来此出兑现承诺。
思绪及此,长安在三言脑海之中的形象顿时乱做了一团,赤子之心是他,杀人如麻是他,古怪刁钻是他,视死如归是他,舍己救人是他,心机深沉是他,一言九鼎还是他。无数个长安融在一起,便成了身旁那个脸上永远挂着笑容的少年。三言摇摇头心下道:“看不透,看不透。”
张宗挠了挠头道:“少侠,您就别消遣小的了,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长安将身畔的水石出解了下来笑道:“说那神武大会,小爷我力挫群雄。江湖上无人可挡,这不是,宝剑到手。来,赏你的。”说罢,一把将其抛给了张宗,张宗接住了长剑,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只见他颤抖着拔出宝剑,剑声铮铮,入鞘后,张宗如今一张脸已然是憋成了猪肝色。
这客栈之中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倒是不少,所谓的神兵利器,张宗他也是见过不少,只不过就是没有一把能与他手中这把水石出相比的,他心下顿时明白,此物真的是宝贝。只听他的声音颤抖中带了几分感动道:“大爷,这,这,这可舍不得呀,您还是收起来吧,小的当日有眼不识泰山,便在这给您赔罪了。”
长安一摆手道:“哎,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还能骗你不成,送你的便是送你的,你还不如赶快上些好酒好菜,让我二人吃饱才是。”
“自己这辈子便是个低贱伺候人的命,从未有人正眼瞧过自己,想不到这位少侠竟是对当日一句玩笑话如此上心,让他张宗如何不感激涕零。”思绪及此,张宗眼中已然是带了几分泪花,他上前一步拜道:“少侠,小人有一事相求。”
“不就是送你把剑么,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起来,有什么事直说便是。”长安言辞恳切道。
“小人家中虽然贫寒,可是二位若是不嫌弃,不如去家中一聚,我亲自下厨为二位准备些酒菜,不知二位可愿意放下身段,交我这个朋友。”
二人点头道:“那是。自然。”
张宗与掌柜的告了假,说是家中来了贵客,要回去招待。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张宗心下一动道:“少侠……”
长安摆手道:“我叫长安,他叫三言,既然大家年纪都差不多,直接称呼便是,也可省去很多麻烦。”
张宗点头称是道:“好,长安,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我家中有个弟弟,自幼便极得父亲宠爱,前些日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