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诺西斯想了想，问道：“凯老，我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

凯美斯瑞愣了愣：“怎么了？”

“我突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似乎在支援我的行动上，好像比彼得叔叔还要在意？”

然而，杰诺西斯不知道，凯美斯瑞是不可能真正回答他原因的，凯美斯瑞想了想，随口胡诌道：“没什么，罗伊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总不能看着，作为佣兵团最大股东的他，看着他的努力白费的吧。”

“……？”杰诺西斯觉得凯美斯瑞的回答莫名其妙。

凯美斯瑞内心真正的想法，是这样的：

（罗伊那小子，让我内心燃起了我自己作为教育者原本的一种希望。而杰诺西斯的理想，却更像是一个火把。我并不想否认，炼金术原先是一种能够造福大众的技术。因此，我也不想否认，人类那隐藏着的可能性。）

凯美斯瑞究竟一直在否认什么？

作为一个学院的老师，原本他也是认为，教学应该是有教无类的，但在实践过程中，他发现这并不太对：

有的学生，会依仗自己浑厚的家底和背景，不听教导，自以为是；有的学生，完全不当自己是一回事，自暴自弃；更有的学生，不明白学习的意义。

但是，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都可能存在“没法教”的情况，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有教无类呢？当然不能这么想，这是诡辩。

而看到杰诺西斯的理想，再经过了罗伊的鼓舞，凯美斯瑞，可以说是，重燃了自己作为一个教育者的初衷。

教育，本应该是有教无类的。目前的凯美斯瑞，讲到底，是看不惯那些最底层的佣兵战士的。但是，杰诺西斯、罗伊目前带领的镇魂佣兵团，却让凯美斯瑞对人的本性有了重新的认知。

“那么，我们回到先前的话题吧。”凯美斯瑞不想在这个事情上面浪费过多的时间。“你知不知道，群狼战术和孤狼战术，是什么意思？”

“……凯老你这是明知故问，明知我不知道。”杰诺西斯沉思片刻后，说道：“当然，我并不会直接回答不知道。”

随后杰诺西斯继续解释：“群狼和孤狼，两种战术最大的区别，在于群和孤。但是，据我所知，狼群的数量，往往控制在八到十五头。如此看来，所谓的狼群，并不是盲目的合作，而是合理的安排小分队。”

“……你倒是一下就明白了。那孤狼呢？”

“……这个……狼照理说是群居生物，应该不存在孤狼这样的玩意儿吧？”杰诺西斯明知道这样的回答很笨（或者说很布莱克），但是此时，他竟然是想不到其他任何恰当的回答方法。

“严格上讲。”凯美斯瑞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孤狼战术并不是一种战术，而是一种思想。你也知道，掉队的狼是非常危险的。但是，如果是狼王掉队了呢？”

“……！”杰诺西斯心里哭笑不得。

“别一副古怪的表情。狼王掉队，虽然听起来很匪夷所思，却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眼下，狼王并不是掉队，而是刻意让狼们分散成小队。”

“……！”杰诺西斯看起来醍醐灌顶，但又好像没能彻底明白凯美斯瑞这番话。

“孤狼的意思，并不是单纯的只是形容一头掉队的狼，应该保留着着强力的单兵作战能力，而是，不管队伍里是自己掉队了，还是队长掉队了，都能够清醒地坚持初衷、坚持胜利完成任务。”

“真正强悍的兵，是不需要指挥的。”凯美斯瑞有些凛然地说道。

“……”

杰诺西斯仔细回忆，维尔提斯殿下似乎说过类似的话。

“就算我维尔提斯不在针叶要塞，我的兵也能自己思考自己该做什么。就算我挂了，他们也能坚守边疆到最后一刻。”

这就似乎有点矛盾了。

凯美斯瑞随后微笑，摇了摇头，最后补充了一句话。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士兵。但是，连士兵都当不好的家伙，不可能是好将军。”

杰诺西斯依旧是若有所思。

可惜罗伊不在这里。不然，罗伊估计会自嘲地补上一句：

“想当皇帝的将军，不可能会是好将军。”

为什么？

可能只有作为皇子的罗伊自己才知道了。

杰诺西斯回到了自己的佣兵团，宣布了自己将要迁团的计划。

“……又是要迁团。怎么老是跑来跑去的。”有的镇魂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