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胸腔中仍有心悸感。

水镜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终于击败了暗黑暴风神。”

龙言摸了摸仍然残余痛楚的心口，回道：“这一切只是幻境，一场虚拟的游戏而已。当我面对真正的暗黑暴风神，恐怕我死一万次都不够。”

水镜先生道：“敌人固然强大，但如果人心中的恐惧比敌人还强大，那么就永远无法战胜敌人。”

风子扬望着洞穴深处道：“水镜先生，我们既然已经闯过了你的第二关，接下来应该要试一试你的第三关了吧。”

水镜先生道：“第三关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你们穿过这个洞窟，继续往前走，到我的凉亭中来吧。”

……

两人来到凉亭中。

凉亭位于悬崖边上，这里除了一个亭子、一张石桌、一副围棋之外，别无它物——当然，这里根本就没有水镜先生的半点影子。

龙言、风子扬两人不由同时皱紧了眉头。

“水镜先生，请问您在何处，能否出来见上一面？”风子扬疑惑地说道。

空气中再次传来了飘渺若无的声音：“能不能见到我，对你们来说毫无意义。你们只要听着我的声音，好好做就是了。”声音顿了一下，继续响起：“在你们眼前摆着一副棋局，名为天问棋局，你们只要通过了棋局的考验，我就会答应你们此番的请求。”

风子扬奇道：“水镜先生，难道您已经知道了我们此番的请求？”

空气中只传来了洒脱如风的笑声。

“天问棋局就摆在你们眼前，你们看着办吧。”

龙言目光移向风子扬：“子扬，你会不会下棋？”

风子扬摆摆头：“少主，我对下棋一窍不通。”

龙言便走到了棋盘前。

棋盘乃是用剑直接在石桌上划刻而成，棋盘上已经摆了不少棋子，黑白二棋针锋相对，看样子局势相当。其余的棋子都盛装在藤条编织的棋盒中。

龙言自然而然地伸出了右手，食指、中指捻起了一粒黑子。风子扬对围棋一窍不通，只能在一边瞧着着急，手心直冒冷汗。一阵风拂过，一片枯黄的叶子悠然飘到了棋盘上。

啪！

龙言凝思片刻，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

须臾之间，光影突变，龙言忽然发现，他四面八方的景物都变得蒙昧不清，仿佛自己已经从现实世界中分离出去……尽管风子扬和他只有咫尺之距，但他却觉得风子扬只是一团雾气般的存在，他连叫了两声“子扬”，风子扬都没有任何回应。

龙言不由焦急道：“水镜先生，这是发生了什么？”

空气中有声音说道：“你一旦开启了天问棋局，就没有了退路。天问棋局囊乾括坤，包罗万象，在这里，你将会窥天命，知人事……”话音一落，藤条棋盒中，一粒白子自动飞起，轻飘飘地落在棋盘上……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棋子。

龙言一边仔细观察着棋局的形势，谨慎地落下黑子，一边又在心中暗忖道：“这天问棋局和寻常的棋局相比，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念头划过之际，又是一粒黑子从他手中落下。

就在这粒黑子落下的瞬间，外界忽然飘起了密密麻麻的落叶。这些落叶染着霜冻后的枯黄，像漫天缤纷飞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