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有些大了的仵作也到了此处,他们一行人一同进入屋内,便让仵作叙说当日情形。“当时我在验尸时曾发现了一处比较奇怪的现象,死者是左胸口心脏中刀毙命,身上并无其它伤口,要做到这点,看似简单,但实则如果没真正杀过人的人,是很难对身体这么了解的。而且在季休当庭喊出他是被冤枉的之后,我又仔细的去查看了一下死者的胸口。同时在脑海里对比了季休与王老的身高,发现如果是季休持刀杀的王老,那么他只能这样....”
说着的同时仵作还做出了一个手腕向下压向前刺剑的动作,“可是如果是这样刺杀的话,那么在尸体上呈现的伤口的深浅形态,便会表现出是从上往下的刺进,但是尸体上的伤口是完完全全的平行刺进。并且,伤口的样子,似乎有被撑宽的感觉。我当时在验尸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他沉默了几秒,努力思考着看到伤口后的违和感,语速变得极为缓慢:“要是...凶器...不是...那刀...”猛地,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说话也变得正常“假设那把刀不是凶器,凶手是先用宽度不如短刀的兵刃,杀死王老后,再用短刀去刻意的扩宽伤口,尸体是倒在地上的,这样角度上自然是平的。伤口深浅不一也有了解释。”
“最重要的是,哪怕刀没开过刃,也没什么影响,因为它本来就不是杀死人的凶器”
听季休这么说,仵作老脸一红,他知道,这是季休在变相的示意他,刀子没开锋,是不能杀人的。于是赶忙解释“那刀虽没开锋,但刀尖的厚度很窄,只要力气够大,是完全可以捅死人的”
这时,听严律突然开口:“这个案子,由于一开始,知县大人就告诉我,说是人赃并获,就没交给我负责。你们知道的,我主要是负责整个清风镇的治安,防范外来武者。所以这个案子,我今天才第一次到现场,但,在见到这客房的第一眼,我便感觉到了有一些蹊跷之处。”说着微微向季休拱手,诚挚的说道:“季兄弟则更是不凡,想必早已经看穿事实了吧。”
“纳尼?什么事实?”季休听完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我都还什么没有做,你们这两个人好像都已经推导出整个作案过程的样子。前世的网络害人啊,是谁说古人没有现代人聪明的呀?我的智商,明明也是水准线以上的好吧。怎么在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这么多,而我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呢?”当然,这些事情只能在他心里想想,情绪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漠的淡淡点头,“没错,我想的和你一样!”
严律看季休这副样子,却以为他是在思考案情的其他关键之处,于是便朗声对众人说道:“在我们进入这个房间时,我便觉得有一丝奇怪的违和感,但一直没有找到原因。直到我方才走到季小兄弟身旁时,听他低声用语言对我透露了密室二字,我这才明白自己心中所觉得不寻常是在哪里,于是我飞上了隔壁的屋顶,仔细观察,再加上我在屋内外的走动观察,我发现这个房间应该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么大,想来屋内定是有密室存在的。”
说完这话,严律当即带着几人向屋内行去。并连同管家对屋内进行了一番仔细的翻找。
在寻找密室的过程中,季休走到了这个客房唯一的一张床前,不知何,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对这张床还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只见床上被褥虽然叠得很是整齐,但被子则被压下了一个略微向内的凹形,而且床单也略显好像是被人睡过的样子,略显凌乱。季休伸手向被子里摸去,竟从中扯出了两根细长的黑发。
严律走到圆桌前,看着上面摆放的三杯茶水,逐一打开,看着茶杯里的含量,只有一杯被人喝过,接着凑上前,嗅了嗅气味:“这两杯有醒神草的气味,应该是醒酒茶,而这一杯,只是普通的龙井。”
在众人翻找的过程当中,管家见事态似乎有些不对。若真在这屋内找出密室的存在,那么说不准这个事情还可能会牵扯到程府上来,于是便趁人不备之时溜走,前去通告程氏父子。
“你说什么?他们说这个房间里面有密室!”听到老管家的话,本来不打算出面的程氏父子有些慌了,如果密室确实存在的话,那么他们少不得,会被安上一个有意陷害季休的帽子,毕竟据季休所言,他是在宴席上吃了酒之后便昏迷了,而王老又是死在有密室的房间,这件事这怎么看都像,是他们俩所做的一般。
见此,程氏父子当即坐不住了,于是火急火燎的带上几个家丁、侍女去往的王老被杀的那间客房。程氏父子到达房间门口,一边向屋内进入,程老爷一边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