缮水事工程作为善后,便不管不顾地一定要跟了过来,哪怕见一面也好。姜芙是家里人荣宠大的,没有人拗得过她,也只能从了。
此刻姜芙幽幽怨怨的目光落在关胜眼里,他倒是突然明白了为何世子爷要将林晚带来这里,这是要再将人送走之前,再结结实实地利用一把啊。
心可真黑。
要说姜小姐要家世有家世,要人才有人才,也不知为何就是入不得世子爷的眼,不只是姜小姐,这几年关胜冷眼瞧着大夫人给世子爷张罗了不知多少闺秀,却全都给他躲过去了,你说你二十岁左右的爷们不着急娶媳妇难道不奇怪?
关胜不是没想过另一种可能,但世子爷又分明对林姑娘动过心,可见也不是有那等特殊的癖好。
越来越看不懂了,关胜无奈地摇了摇头,索性托着下巴看好戏。
两家人本是在相看,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更何况他金陵不是还有一个戏子相好,怎地来一趟姑苏又多了一个?
这一刻,姜芙十分愤怒。
是以她不由分说几步向前,夹枪带棍道:“世子爷在金陵不是有个心上人呢,我记得好像是唱戏的吧,没想到这才不过半月,怎就另有佳人相伴了?”
“怪道老话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她可不就是那个戏子,也是那个新人,只是那个女子是谁呢?
林晚抬眸怯怯去看那女子,见她哀切的目光一错不错落在容璋脸上,只当是容璋又在哪里惹的胭脂债。
又见她也是身穿云锦,发髻上簪着一根蝶恋花翡翠红宝石金簪,手艺之精巧细致,仿若那蝴蝶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飞,想来身份应当不低。
林晚不由得就有些自卑起来,忙垂下眼去看那绣花鞋上的苏绣,连手也不敢再挽着他。
她人微言轻,出身又不好,能得世子爷几分喜爱已是烧了高香,可不兴再扰了他的好事,她应该是要懂事些,虽然她也难受,但还是丢开了他的手。
可她刚一松开他,腕子上却多了一股子力道,却是他反手握住了她。
他另一只手将她鬓边吹乱的发丝抿至而后,还将她往身边带了带,两人如今是个亲密无间的姿势。
容璋笑着向姜芙介绍道:“她就是林晚,也就是你口中我那心上人。”
第4章
在林晚打量姜芙时,姜芙早就注意到她,腰细如烟飘渺,胸脯却似熟透的蜜桃般饱满,一张脸更是艳光逼人,这能叫人忽视吗?
不过,姜芙只当她是容璋在姑苏新做的粉头,才如此出言不逊,却不想她竟是容璋放在心上的那个戏子!
姜芙几乎要把牙齿给咬碎了。
他明知侯府容不下那个戏子,却连赈灾也放在身边,更是要带她出席这样的场合,压根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可他既然没把这桩婚事放在眼里,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责问他?
姜远看了眼远去的一对璧人,又看向恨恨注视着林晚的姜芙,也是怒其不争,“你一个侯府千金,和一个戏子争风吃醋做什么,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姜远很是不明白,自家妹子自小贞静贤淑,怎地到了容璋这里就魔怔了呢?
虽则说容璋有探花之大才,又生得玉树临风,荣国公府也是几百年的簪缨氏族,然作为一个千金小姐,如此没脸没皮地爱慕一个男子还是叫他不能接受。
“这天底下就没有好男儿了吗?你就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其实姜芙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可是那是容璋啊,自从几年前跟随母亲进宫,在皇后的凤仪宫里匆匆一瞥,心里便有了个松筋鹤骨的影子。
后来他高中探花打马游街,她那日正巧在永兴楼的二楼吃点心,当时听见楼下的喧哗打眼朝下一瞧,见沿街的姑娘们没少朝他扔手帕、花枝,便折了一只窗边的牡丹扔下。
哪想刚巧砸在了他的手上。
当时姜芙又惊又喜,可女儿家难免害羞,忙不迭躲在了窗后,却又忍不住从窗户缝隙去看他。
竟瞧见他捏着那大红的牡丹,微微上抬他紧绷的下颌,笑得是如此地意气风发。
他在看她,还对她笑。
只当是两人隐秘的缘分,自此姜芙心里便再也装不下旁人,照理说她这样的家世品貌早就该定下了亲事,可却全都被她从中作梗,不过是为了等一个他罢了。
好容易等到两人可以开花结果了,她又怎会如此轻易放弃?
只是这些事,她没法子和她大哥说,只能摇了摇头,苦涩地笑道:“你就当我犯傻吧。”
姜远还要再说什么,见姑苏的同知刘大人过来,便迎了上去寒暄,姜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