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芙看来,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合情?合理?,对?得起天地良心,唯一对?不住的便是林晚,可是谁叫她是陆璋的妻子呢?她帮陆璋挡一挡报应,不过分?吧?
秦莺急道?:“便是他们该死,也自有天收,你还如此年轻,犯不着为着这些坏人白白去送命。”
姜芙摸了?摸她不再鼓胀的肚子,笑得十分?地苍凉,“我娘去了?,我爹和兄长去了?,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阿莺,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去死,难道?继续在那个混账丈夫身边熬着吗?”
秦莺捂着唇哭道?:“你怎么这么傻?丈夫不好,你离开他便是,你主意?这么大的人,又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了?,何必把自己往绝路逼?”
姜芙双目无神,讷讷道?:“他杀了?我的孩子,最该死的便是他。”而后抬起头癫狂地笑着,“他们都该死,都该死,一个都逃不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到这里,秦莺还有什么不明白,姜芙今日?之?举,分?明就是为了?犯下这株连九族的罪,好将素日?的仇怨一并报了?。
从?前如此明艳大气的侯门千金,没想到竟然落得这个下场,若是皇帝当初没有那么绝情?,是否一切会不一样呢?
狱卒再三催促,秦莺也不能多待,留下了?食盒便哭着离开了?。
姜芙在秦莺走后,用秦莺带来的好菜好酒换了?一盆清水,对?着水面仔细地净面、梳头,她是将门之?后,祖上是开国将军,即便是死,也要死的体面。
等她将自己收拾齐整后,从?荷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金子,一口吞下。
她自问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不论是大理?寺也好,刑部也好,谁都没有资格审判她,她的性命只有她自己能取。
姜芙吞金自杀的消息,连同秦莺与她的谈话内容,一齐传入坤宁宫寝殿外间的书案上。
容璋觑了?一眼凤穿牡丹苏绣屏风内床踏上面色惨白的女子,再看向那折子时微微地醋了?蹙眉,只因?他的视线落在的地方,明明白白地写着一行字——难道?你觉得他无辜吗?
这次去麓山,岳父也曾这样质问他:
“我大女的死,难道?你就真的无辜?她变成?这个样子,归根到底是因?为谁?你但凡有点慈悲心,就不会要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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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璋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向递消息的关胜问:“你是否也觉得,我对?姜芙太绝情?了??当初我若是肯帮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害晚晚?”
关胜心想,你不是对?姜芙绝情?,是对?除了?皇后以外的所有人绝情?。但到底不敢说,只道?:“皇上只是任其位,尽其责而已?,怎么能怨得着皇上?”
容璋叹了?口气,又自顾自地道?:“折颜要害阿奴,当初赤真要折颜去和亲,连带馨宁闹出来的事?,似乎都是因?我而起。”
“却为何,他们都是冲晚晚而去?”
此间联系玄之?又玄,容璋百思?不得其解,便叫关胜连夜去法?华寺请了?方丈慧元大师入宫。
主子爷一个从?不信鬼神的人,这些年为了?娘娘,俨然成?了?最虔诚的佛教徒。要关胜说,这时候请和尚有什么用啊,太医都说了?生死由命了?,只是熬时辰了?,和尚来了?就能好了?不成??
不过,嘀咕归嘀咕,关胜办事?还是相当的靠谱,才?不过一个时辰,便将城外三清山法?华寺的慧元大师请了?回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皇城内的打更人,提着灯笼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忽然丹凤门从?外打开,吓得他直接坐在了?地上。
莫非这是又有政变?
直到她看见进来的是一轿辇,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落在地上的灯笼拾起,透过昏黄的光芒,他似乎看到轿辇上坐了?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以及几个跟在后头的小沙弥。
他又开始嘀咕起来。这大半夜的,和尚进宫,却是为了?何事??便是诵经祈福也没有大半夜的道?理?。
直到他悄悄跟过去,看到那轿辇停在坤宁宫的门口,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只怕是皇后不行了?,这和尚是来给皇后做法?事?的。
没想到前段时日?还风光无限的皇后,如今却就要仙逝了?,真是时也命也。
坤宁宫的侧殿内,容璋向慧元大师说明了?自己的猜测,“朕怀疑但凡朕有灾,皆是皇后在替朕挡,还劳烦大师替朕解惑。”
慧元大师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帝后的生辰八字,只略微掐指一算便有了?眉目,“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