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掌柜做出喜出望外的模样,“哎呀,我就说,小家主难得宴请,今日一定是有喜事的!”
元绮见万一群撑着手,自顾自饮酒,便接着往下说:“你们都知道,我夫君出任靖州,为了复兴靖州,我几经周折,拿到了才采冰权,只是,商路不通,又缺少人手,难以成运。故此特来与诸位商议,想成立扬州镖行联盟。”
此话一出,是意料中的沉默。很快,其余五家便陆续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有的说:“这是好事儿啊,这一到夏天,各大菜行果行,哪哪都需要冰。”
还有的附和:“对呀,这冰不就是水嘛,只要人工而已,根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事儿啊。”
气氛哄到这儿了,傅掌柜做出疑惑的样子问:“既然是联盟,我们的人手和收益如何分配呀?”
元绮笑着回答说:“规模小的嘛,可以并入商行,咱们按出力分钱。当然了,我知道您和万保镖行,家业宏大,因此咱们可以共享商路、沿路驿栈、以及部分镖师。当然我也会多多招募有能力之人,解决人手问题。”
“至于收益,一来生意规模扩大,诸位一定赚的不会比从前少,二来,除了人工和运费,每一年卖冰赚的钱,我愿拿出两成,作为额外的红利。也就是大约一百五十万两,分给诸位。”
此事其余五家便来了兴致:“哎呦,我这小镖行,一年也就几个子儿,小家主这分红都足够买我身家了,有这等好事,傻子才不愿意呢!”
万一群看了过来,那人立时噤声。转而他又问元绮:“小家主,我只想问一句,若我们不答应,你当如何呢?”
“这原本是大家共利的事儿,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一步。”说着看看向其余五家,“只是生意摆在这儿,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冰化了,一场空。总要有人来运货的。你们的东西卖到北方,乃至外族,北方的东西能来南方。大家都赚钱嘛。若是没办法了,我也只能自己招人,修路,无非是时间问题,您说呢,大公子?”
这话说的客气,却也点明了利害。五家当然是当下就同意了,万一群见形势一边倒,便举了酒杯,笑敬元绮:“小家主您的话,我明白了,只是还得与家父商议。我父亲曾为老国公办事儿,希望到了我们这一代,也不要有误会嫌隙才好。”
元绮举杯还敬:“那是当然的。”当即饮尽。
傅掌柜也敬来酒:“小家主,我家的情况您恐怕不了解,我呀,这明面上是个当家的,实际上不光要听老子的,还得听宗家叔伯长辈的,这事儿我也得回家请示呢。”
元绮笑着回敬:“这是当然的,我这次回来,也要住上一段时间,诸位若是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
散席后,元绮又逐一送别了诸位掌柜。万一群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才出现,对元绮说:“好景多磨,瞧我,又忘了时间。”
她看出他有话说,便又回到院中:“万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万一群收起轻浮模样:“小家主,俗话说,物过盛而当杀。你坐拥万贯家财,又背靠王公之家,原本已经如履薄冰,如今做派,真不怕水满覆舟吗?”
她早知他是聪明人,索性讲话说开:“万大公子是聪明人,但我也并不愚蠢。我远嫁靖州,一场大雪,让我眼见成千上万的家庭支离破碎,国境只内尚且如此,更遑论沦陷之地的百姓。我夫君秉承今上意志,兢兢业业,致力于振兴靖州商事,兄长更是身居高位,志在为陛下安定天下,我既然有机会,当然要为他们搏一搏 。”
万一群深看她,末了,只道:“夫人壮志,万某告辞了。”
元府的大门外,一高大壮硕的男子,嘴里含了一片甘草,反复咀嚼,那甘草早没了滋味,见万一群出来,呸一声吐掉了。
“那就是小家主啊,倒是有几分姿色。”说话间,又啧啧嘴,分明已经吐掉了甘草,回甘确认不错。
万一群瞪他一眼:“那已经是刺史夫人了,收起你那点心思。”
二公子轻笑一声,在回忆中搜寻着:“靖州,我上回出去,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那位大人的故事。”
“走,先回家再说!”
回到家中,兄弟二人围在老父亲的病榻边,将镖盟的事儿如实说了。老家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沉默半晌,问老大:“你怎么想?”
万一群回答说:“论生意,我们与她合作,稳赚不赔,若我们拒绝,以她的财力,又有其余五家支持,重建新的镖行只是时间问题。这对我们没有好处。”
万老家主似并不满意,又问:“然后呢?”
老大解释说:“论心与政,她夫君在靖州,对他的青云路颇有助益,且复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