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与思思泣涕涟涟,问其遗愿。渔夫凝视思思,叹道:“止于此,足矣。”言毕而逝。禹翔与思思于后山葬之,岁岁祭拜。
又二十余年,农夫家业鼎盛,风调雨顺,田无杂草,菜无虫害,果树年年丰收。族人罕有疾病,即便偶感风寒,亦迅速自愈。然有一日,禹翔之孙染病,原以为如往常般自愈,岂料病情日重,族人相继染疾,咳嗽、喘息不止。月余后,除思思外,族人皆亡。 禹翔病榻之上,弥留之际,思思泣不成声。禹翔艰难而言:“非汝之过,吾家享乐久矣,亦无憾。”言未尽,房门轻启,渔夫飘然而至。二人大惊,疑为鬼魂。渔夫伸指禹翔,其病竟愈。禹翔顿悟,渔夫乃仙人也。 夫妻双双下拜,求复活族人。渔夫摇头叹道:“恩报不可逾因果之界,恩重则祸生。”复视思思,微笑道:“汝乃鱼妖,本应在数十年前命绝。因夫救汝,汝亦知恩图报,今赐汝重生于人世。”言毕,一指思思,化作金鲤,正是昔年所放之鱼。金鲤翻滚,复化为青春之思思。思思拜谢,渔夫已不见踪影。回首间,禹翔亦恢复青年之貌。夫妻携手步出病房,葬毕族人,重启新生。 ...... 现如今,无问七子团队的每个人都清楚,无问僧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讲故事。他给弟子传道有三种方式:第一种是最常见的,先讲解概念、定义,再用案例让弟子领悟。这种方式通常用在他认为比较愚笨或者做错事的门人弟子身上。所以,在无问僧看来,这不叫传道,只是传授知识而已。 第二种传道方式,就是讲故事。他想表达的意思都藏在故事里,能不能听懂就是学生的事情了,他一概不管。不过,这种方式已经算是他暗中传道了。因此,他的门人弟子非常重视他讲的每个故事,都会先录音,回去后反复听,务求尽可能领悟故事里的寓意。 至于第三种方式那就是真正的传道,如果说第一种方式每个学生都可以得到无问僧的传授,第二种方式恐怕就只有十分之一了,而第三种方式,恐怕就只有千分之一了。因为第三种方式,无问僧不讲,却能让学生自己顿悟。能让他如此费心设局顿悟的学生,都是人中龙凤。其中一位,正是王禹翔。所以,听完故事,他已经听明白了。这个故事,其实不仅仅是告诉思思什么道理,也是告诉他的。 无问僧见王禹翔听完故事后,脸上笑嘻嘻的,顿时大怒,指着王禹翔骂道:“好你个小子,竟然还当着我的面嘚瑟!看来不惩罚你是不行了。来,你解释一下,那为什么用画舫的‘舫’字而不用工坊的‘坊’字?解释不通的话,就把你剁碎了,丢下锦鲤池喂乌龟!”说着,无问僧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严厉的光芒,显然是对王禹翔的嬉皮笑脸感到不满。 王禹翔解释起来头头是道,把为什么用“舫”而不是“坊”说得清清楚楚,“用舫而不用坊,里头有三个意思。第一,坊是固定不动的地儿,但咱们这个短片项目呢,人和地点都是变来变去的,所以舫这个字,它代表着流动,跟咱们的项目挺合拍;第二,坊讲究的是工匠精神,可咱们这个项目呢,不追这个,咱们就是图个乐呵,玩玩就行,所以舫更合适,因为舫本来就是游山玩水用的;第三,坊还有历史沉淀的意思,比如百年作坊,哪怕东西不咋地,光那个百年历史也够后辈吹牛的了。咱们呢,不拍什么百年经典,就是玩家闹腾,开心就好,哪管他以后是夸是骂,所以啊,用舫这个字最合适。” 无问僧听完,心里暗暗点头,这小子脑筋转得快,要收拾他还得动点脑筋。他琢磨了一会儿,看到旁边的思思一脸紧张,心里有了主意。他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玩笑的笑,看向王禹翔,“我刚才讲的故事,你是不是都忘光啦?那故事里可藏着不少玄机呢,要不你也给我解释解释?”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不过,佛学那套可别往上套啊。” 王禹翔摸了摸脑袋,一脸无辜地说:“啊?不能用佛学啊?那我试试……嗯……知恩图报、人生无常、因果报应……”话没说完,无问僧就板起了脸,瞪着眼睛打断他,“停!不是说了别用佛学观点吗?枇杷啊……”张金枇一听,立刻轻轻拍了拍王禹翔的后脑勺,笑着说,“老师,我已经把小师弟打醒了。”又瞪了王禹翔一眼,“你不知道老师修道修仙的吗?赶紧再想。” 王禹翔苦着脸,小声嘀咕,“老师您也说过佛本是道嘛。”但很快,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哦,对了,这个故事讲的是三大启示:得失之间的平衡、时空交错的和谐、自然生灭的超然态度,老师,这答案能给满分不?” 无问僧心里暗暗赞许,心想能传承自己衣钵的,恐怕只有这小子了。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