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十七岁时候一模一样,她说她不怪我了,她还说下辈子我们还要做最好的朋友。”阿梨竟然害羞地笑了。
好啦,说了所有人,到我自己啦,我想再自私一次,去看看自己了,二十岁的温洛梨。
霍斯延无声地流着泪,静静地注视着他的母亲,那张并未留下太多岁月痕迹的绝美面庞上已经没有了往日总会流露出的淡淡忧伤,取而代之的是释然,是看破一切后的释怀。
他心中长久以来笼罩着的阴霾好像渐渐散开了,一直执着的那个问题好像终于有了答案,他想要的爱其实很早的时候已经得到了,只是并没有那么浓重,与理想中的相去甚远,但也足够了,那并不是母亲的错。
*
霍韫年带回来一枚平安木牌,据说是古时候的一位高僧亲手所刻,赠予曾经深爱过一位女子,保佑她顺遂安宁。
霍韫年非常高兴地亲手将其戴在阿梨的脖颈上,后者回以开心的笑容。
“阿梨,我觉得颜伯父说的是错的,我们之间肯定不止有十年,还会有很多个十年的。”
“嗯嗯。”阿梨不愿拂他的兴,虽然她感觉自个的身体其实还好,但是她却深信颜伯父的话没有错。
当晚凌晨,阿梨照旧早早就醒了过来,她亲了亲霍韫年的嘴角,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半个月后,阿梨收到一个包裹,与此同时,远在重洋之外的萧今慕发来一则讯息。
包裹里面装着的厚厚一叠文件,各种资产转让书,原来是赵楠半月前逝世,死于心碎,她无婚无子,名下所有的财产——两家公司、股票、名贵收藏、巨额现金以及几处房产等等,全部都留给了霍洛游——她爱人的孩子。
阿梨读完老师发的讯息后,便将包裹交给了霍洛游,后者知晓后十分惊骇。
阿梨还从讯息中得知恩师病重,只恐不久于世。
离开的时间终于到了。
最近娱乐圈有一件大喜事,知名演员随澈与阿花喜结良缘。胡阿银每半个月就会来看望阿梨,这次她来还带上了随澈与阿花的喜糖,阿梨吃完喜糖,便请胡阿银转赠自己的份子钱与贺礼。
胡阿银准备要走的时候,阿梨突然问她知不知道某个牌子的香烟,“你帮我买两条吧,我见我哥哥姐姐抽过,我也想抽抽看。”胡阿银笑着说没问题,她的眼角似乎沾了一滴泪珠。
阿梨知道霍韫年是不会允许她回m大的,她交给胡阿银的礼物里藏了她写给萧释槐的一封信,信中请求他帮她离开去m国m大。
他还欠她一个承诺。
她要再次出逃,就和二十五年前一样。
*
车上。
萧释槐将装着两条烟的袋子递给阿梨,“阿梨姐,这是胡姐让我给你的,等你上了飞机,我再放了那几个保镖回霍家。”
阿梨瞅了一眼袋里,还有两个打火机,阿银真贴心,“这件事多谢你了。”
“是我该谢阿梨姐你才对。”萧释槐又递给阿梨一个新手机,之前的旧手机有定位功能,被萧家的人暗中送至温家了,拖延被发现的时间。
阿梨是坐萧释槐的私人飞机直接飞往m国,等霍韫年发现不对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下飞机的那一刻,阿梨见到了站在风中已经等候许久的萧今慕,旁边站在萧释怀与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她拎着袋子朝三人跑去冲进老师的怀抱里,就好像是回到了十六岁,上完体育课,隔着老远,就会迫不及待地冲上去,等停下来时气喘吁吁地喊一声“老师好!”
萧今慕望向阿梨眼神温柔却装满了悲伤,“前天凌晨,老师逝世了,阿维还有你大学的同学们都来了,我和他们说你也会来,他们都很开心,都急切地想见你。”
葬礼上,阿梨与维恩相视而笑,笑着笑着两人眼角边便泛出了泪花。
维恩两鬓斑白,五官深邃立体,蓝色的眸子暗淡哀伤,岁月在他俊美绝伦的脸庞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深沉,沧桑。
……
“阿梨,你的头发怎么全部都白了?”
“你不也一样,老了好多,比老师看起来都要老一些。”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啊?”
“不是很好,我丈夫对我挺好的,我有三个孩子,我小儿子特别像我,他下半年也要到m大来读大学了。你呢?”
“我过得也不太好,我没有结婚生子,我的疯病时好时坏的。”
……
葬礼结束后,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