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只来过几趟,却也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婶子当真是怜惜你这个女儿的。”
沈棠宁点到即止,再没往深里念。
做这一行的,经常是这样,提点也好,建议也罢,往往只能点到为止。
倘若事情最终善了便也罢了,可万一不能,便是十有八九要出主意的人来背着。想想她自己,一朝醒来成了这般光景,不也正是因为多管了些嘛。
路见不平,生死关头豁出去救这一遭,沈棠宁从未有过半分后悔。
可换做旁的,她也终归还是小心些好。
“多谢沈姑娘。”
铃姑娘好容易坐直了些,听着沈棠宁字字恳切,心中自是感念。
两人又说了些话,眼看着一刻钟过去了,铃母却仍未回来,沈棠宁心中隐隐生出些不安来,可她不敢当着铃姑娘的面说。
本就是好容易才暂时维稳下来的,着实经不住半点刺激。
眼下正被人念叨着的铃母,急匆匆出了家门,确也着实没往那医馆里去,而是径直朝着那生生与铃丫头搞出了性命的彭弋家里走。
事出四月不止,她一心只想想着赶紧平息此事,好让女儿风风光光嫁进彭府,可那彭家蝇营狗苟,想的尽是如何从中获利,连带着彩礼都要狮子大开口,这又是如何的道理?
铃母心气不平,誓要讨个说法才成。
她出身本也不高,于彭府上下来看,委实粗鄙,如今索性便豁出脸面不要,立在那彭府几步开外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