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宁可不敢将这唯一确定的队友拱手让出去。
她半信半疑的收住了动作,迟疑许久后,终究是再不曾如先前一般笃定的,非要跟虞景闲说个不停。
陈若雯全程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将沈棠宁的一应神色变化看在眼里,看着她深陷茫然,恍惚,不解,疑惑,却也迟疑。
但所幸的是,沈棠宁最终没有强求。
这便是最庆幸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陈若雯暗自庆幸的时候,沈棠宁却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义正言辞地再次发问。
事实上,陈若雯并不意外。
但或许是因为沈棠宁下意识间追问时,她还兀自失神,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回应。
而沈棠宁便也正是因为她这转瞬的沉寂,而自顾自地陷入了又一轮的沉思。
副本之中,步步惊雷。
这道理沈棠宁自然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虞景闲此前叮嘱过要她务必守着规矩,不可僭越,在骤然得到陈若雯的提醒时,她未必会放在心上。
然而,忤逆着不肯服从规矩的代价却显然不是当前的沈棠宁可以承受的。
做出如今这样的决定,诚然并非沈棠宁心中所愿,却也是当下的无奈之举。
只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找机会刨根究底。
“怎么?说不出来了吗?”
沈棠宁不肯轻易错过陈若雯哪怕些微的情绪变化,即刻又厉声追问。
她之所以穷追不舍,便也是笃定了人在慌乱之中总是会藏不住真正的心思。
“我算的。”
然而,陈若雯远比沈棠宁预想的要镇定的多。
反倒是沈棠宁在听到心心念念的答案后兀自恍惚。
算?
这算是什么答案?
沈棠宁合理怀疑这一切不过是陈若雯随口胡诌的,但她没有证据。
“你怎么算的?”沈棠宁再问。
而这一次,陈若雯既不曾迟疑也不沉默,她笑了。
该说骤然间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笑容时,沈棠宁心里是不安的。
毕竟,截至当前,她始终对陈若雯一无所知,反倒是对方先是救了自己,再是阻止了她的疯狂行径,也算是变相救了虞景闲。
两条性命在手,按说无论日后这人要求自己或者虞景闲做些什么,他们好像都没有什么立场坚定拒绝。
至少,沈棠宁觉得自己做不到。
“果真是一场好算计。”沈棠宁心底暗自咋舌,却也着实觉得怅然。
同样是救人,陈若雯就能给自己安排个恩义不可忘的设定,但她呢?
沈棠宁想起自己先前遇见那个拥有天菩萨的小子,明明自己也是仗义出手救他来着,可差点就犯了忌讳。
虽说,那也不过是陈若雯的说辞而已。
毕竟,沈棠宁从前听说过的,无一不是那些朋友兴冲冲地跟她分享郑重其事地感受天菩萨的异样滋味。
那会儿他们还说,那些人分明是上赶着任人感受的。
虽说是有偿服务,但至少也没有那么坚定的拒绝才对。
沈棠宁昨儿就是被这些过往所误导,才会在不经意间做出那样的举止来。
可谁曾想,还没得手呢,就被陈若雯毫不客气地喝止了。
至于今天这一出,更是显得莫名。
“我是神算子。”
陈若雯到底也从沈棠宁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不信任,但这一次,她却是再没迟疑,而是郑重其事地公开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周遭再无旁人。
自虞景闲径直避开后,沈棠宁目之所及便也只剩下陈若雯一人而已。
至于其他一众,要么是跟着大部队去送葬了,要么就是径直离开。
既无旁人,陈若雯便也不必遮遮掩掩。
然而,哪怕是这般笃定的答案,倏然落在沈棠宁的耳朵里时,却也终究没有达成陈若雯想要的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的姿态。
相反,沈棠宁还是径直皱着眉头,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神算子?我还说自己是创始者呢。”
沈棠宁轻蔑地怼了一句,言辞间满是不屑。
“创始者是干什么的?”这下子轮到陈若雯陷入迟疑,在她不解的追问声中,沈棠宁到底也暗暗懊悔。
糟糕,一个不注意,又说了些不该的话。
下一秒,沈棠宁却也兀自觉得庆幸,毕竟如今听着这话的,左也不过陈若雯一人,就算是日后事情败露,只要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