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环视了周围好一会儿,却也始终没见到任何人站出来表达质疑,以至于沈棠宁只能认定是自己草木皆兵,心神不宁之过。
毕竟人但凡到了让自己难以安生的地方,总也会不自觉将周围的一切都视为洪水猛兽。
唯一的区别是,旁人或许能拔腿就跑,可一旦跟九厄当铺做了交易,成为了渡厄者,他们就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等好容易有功夫凝神细想时,沈棠宁才愈发觉得不对劲儿。
旧衣。
松木棺材。
脑子里倏然闪过这两样东西时,沈棠宁直觉没由来心神一颤。
只那个瞬间,她恍惚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倏忽之间被人于不经意间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普通人。她终于得以在顷刻之间找到其中最重要的关窍,自是难掩激动的心绪。
“我知道了!”
沈棠宁倏然一句,引得一旁的渡厄者们侧目而视。
接收到他们茫然而不解的异样神色时,沈棠宁甚至还耐着性子解释,“我以前听家里的老人家说过,凡已逝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不可身着旧衣。且以松木为棺,更是要不得的。”
然而,还没等沈棠宁仔细说明其中的原委,就已经有人不屑地摆摆手,“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你以为的,未必是对的。”
“如果这当真是不容许的,那为什么昨日下葬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意见?”
接连的斥问声,让沈棠宁一时有些无措。
她并非找不到由头反驳,只是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力感。
就好像,他们明明是有着完全一致的根本目标,可等当真照了面,却是任谁都不敢贸然相信对方,纵是有理有据也不过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