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闲虽暂时无法贴身护卫沈棠宁安危,可无论是基于他们二人的合作,亦或者是旁的缘故,他断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为难这个傻丫头。
他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是悄然跟在这几个人身后,时不常就给他们惹些麻烦。
虞景闲不曾亲自出手,左也不过是故意设计,好让对方坏了规矩。
起初,他并不敢表现的过分直白,生怕对方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沈棠宁的提醒,以至于转头便将这所有的一切罪过全部都算在那人头上。
可悄然跟着的时间长了,他反而越能感受到他们这几人对沈棠宁所言的不屑一顾。
相反,还查出了另外一层关键。
“那丫头分明就是故意引诱我们的。”
最初鄙夷沈棠宁的那人说的最是笃定,倏然听到这一句时,其余两人倒也不自觉蹙了蹙眉,许是一时间没能找到这般坚定的由头。
“要说坏了规矩,倒也并非空穴来风。”
“已死之人,是断不能穿着从往的旧衣服离开的,就是再穷,总也得买身干净的寿衣才好……”
纵然不愿相信,可沈棠宁先头所言,到底也不是全无依凭。故此,几人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
“呵,谁知道她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所谓无事献殷勤,未必存的什么良善意。”
奚落的语调,轻蔑的口气,无一不是对沈棠宁的敌意。
虞景闲虽躲在暗处,可终究也没能想明白,沈棠宁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正欲再往深里探听,却冷不丁听到一声长叹,“我前儿个才听人说,据说咱们这些人,最终只能活一个。”
那人虽有意压低了声响,不愿被旁人听了去。但终归是架不住虞景闲耳力非比寻常。
更遑论他此时本也是有意凑上前来打探消息,又如何能被他们轻易蒙混过去。
只能活一个?
脑子里倏然闪过这一念头时,虞景闲才一副恍然模样。
及至此时,从前萦绕在他心头的诸多疑惑才算是有了答案。
事实上,早在入局的那一刹那间,虞景闲心中就有诸多不解,当票上说只要能活到最后就能得胜。但依着他此前打探到的线索来看,每一场九厄当铺的挑战,都是十不存一。
更不消说,如今接连两场,他与沈棠宁都是以组队形式参与的,按理说当是在一定程度上拔高了难度才是。
但偏偏,当票上分明全无显示。
若不是他提前有所准备,只怕也早跟沈棠宁似的,被这摆在明面上的消息给诓骗了。
而眼前这几个人状若不经意的说辞,既是佐证了虞景闲此前的猜想,却也给他提供给了另外一种可能。
那便是,设计陷害。
左右最终可以活下来的,也必须是他或沈棠宁当中的一个,那他不如就提前送各位一程。
虞景闲是这么想的,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作为虞家唯一的男丁,他比其他人更能深入了解规矩二字之于一应村人的意义。
除却沈棠宁分析出来的,那合乎常理的部分,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
比如,严禁无故斗殴,禁止赊账。
而眼下,虞景闲若想教训他们,只消将这几人的钱袋子顺势捞走。
那三人冷不丁受了沈棠宁一番“教训”,心头正苦闷着,加之毫无预兆地得了个最终只能活一个的惨淡的消息,正没好气呢。
“一句话,是兄弟就别墨迹,到底要不要干?”
领头之人最是急切,他恨不能即刻就报复她,连片刻都不想等。
借着酒劲儿上头,才能更好催促着其余两人做出决断。
幸而,他们虽迟疑了好一会儿,可最终却并未让他失望。
“干。”
“倘若真是只能活一个,咱们不也得先给自己找个后路吗?”
纵是不能顺利活到最后,最终也是以在副本的存活时间来兑换生期的。他们这些人无一不是阳寿将尽,谁都想要多活两年,自是不得不为了苟到最后竭尽全力。
“先说好,处置沈棠宁之后,咱们几个可是彻底被绑在一起了,不到非常时刻,万不能互相残杀。”
躲在暗处的虞景闲听着这掷地有声的一句,却只觉得好笑。
他显然没料到,竟能在此情此景之下,在这些宵小之辈口中听到这样的说辞。
“那是自然。”
虞景闲等了小半个时辰,及至他们都酩酊大醉,定完了教训沈棠宁的法子,直等着下次遇上便要她好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