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可怜人,只当是赵安和一如既往地心疼他们这些可怜人,自是忙不迭点头应允,恨不能指天发誓此生唯愿做东虞卫。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赵安和后脚便进了宫。
东虞卫乃是天子麾下,一应事务都当即刻告诉君主知道。
赵安和可从未曾想过,要帮人藏着掖着,亦或者欺瞒一二。
事实上,先头郑重其事说的那些话,也不过只是做个由头而已。至少,他得先让世人相信,他赵安和本质是个好人,最终做出杀伐抉择的,不是他。
更何况,此番进京,赵安和还有要事。
“赵大人,娘娘今日发了好大的火,底下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赵安和自请面见洛妃娘娘的时候,守在殿内的一应奴才们都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洛妃娘娘,独得陛下恩宠多年,每日里的一应用度,虽未能称得上是全后宫之最,却也是让所有人花了大心思的。
就连在跟前伺候着的一应奴才们,也是陛下专门吩咐拣着各宫里最得力的组成的。
每个月起码一半以上的光景,娘娘会奉命伺候在陛下身边,惹得无数宫人艳羡不已。
但偏偏,饶是这样的恩宠,她好像还不满足。
身边伺候的一应人马,全然无从知晓娘娘究竟为何不平,每每此时也唯有赵安和才有机会跟她说上话。
“大家只管安心做好自己的事,莫要出了岔子。”
赵安和依旧端着一副笑模样,只叮嘱了那人两句,语调谦和,骤然间根本就听不出旁的意味来,甚至还可能因此对他感念得紧。
但任谁都不会想到,及至赵安和安抚好暴躁不安的洛妃娘娘,转头便煞有介事地提醒她小心身边某些不明心思的人。
洛妃娘娘虽身在深宫,可没有哪一刻不是活在尔虞我诈里。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深宫之中,则无疑更是最容不得天真纯良。
洛妃娘娘三年前自选秀入宫,步步为营许久,才总算有了如今的荣宠。
赵安和云淡风轻的一句,无论是有意,或是不小心,于她而言,便是不可忽视的。
“娘娘只管安心,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这是当日赵安和对洛诗予说的最后一句,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在洛妃娘娘跟前,他从无有隐瞒,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听着他这般笃定的承诺,洛诗予没好气得轻叹了声,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左右再是暴躁的模样,都已经让人见识过了,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于洛诗予而言,赵安和不过就是一条衷心不二的狗,至于跟其他人唯一的区别,是他清楚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偏生这一切又多半跟自己有关,洛诗予不得已才跟这人有了些牵连罢了。
当然,无可否认,赵安和显然是个聪明人。
若是不然,他又如何会背叛自己的前任,转而投入到自己门下呢。
洛诗予又想起赵安和临走前斩钉截铁的承诺。
安心?
她如何能安心!
然而彼时赵某已是径直去往御书房,将东虞卫一时恍惚让镇魔卫的人抓住的事情如实呈述。
“废物!”
上位者没忍住怒骂一声,赵安和见状忙不迭跪倒,“陛下恕罪。”
他整个人伏在地上,弓着身子,甚至不敢抬头扫过一眼。明明犯错的人并不是他,可在虞景烁跟前,他自是全无推诿的由头。
“混蛋!”
虞景烁显然并不满足于此,东虞卫是他治下,却偏偏被镇魔卫的人给震慑住了。
这事倘若传扬了出去,丢的可是他皇帝的脸面。
“陛下息怒,龙体为上……”
赵安和恨不能整个人贴在地上,可但凡能寻到机会,他却还是得郑重其事的劝慰一二。
不为别的,只因为人臣者,责任在肩。
单是东虞卫出的这些个岔子就已经让虞景烁不满了,若是还因此影响了玉体,便更是大罪过。
赵安和自问他无从肩负起这样的代价,唯一能做的,便也只是见缝插针地提醒。
尽管,赵安和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最徒劳的说辞而已。
但他还是得说。
毕竟,他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表明自己的衷心。
“可有查到什么?”
赵安和等了好一会儿,及至眼看着虞景烁的神色稍缓了些,才忙不迭应声,“那人嘴还算严实,镇魔卫更是不敢轻举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