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始终不见真实面貌的县令大人,可等到凑近了些,她总也能有意无意将本案的三名涉事人的模样瞧得再真切些。
尤其是在他们三方对峙的时候。
“大人,他二人已然承认,还请您为小民做主。”
自那货郎应声,刘屠户便愈发愤恨起来,若不是如今身在堂上,依着他的心思,说不准还会即刻与人动起手来。
随着他又一次俯首请愿,县令大人却是没由来轻叹一声,偏头再看向一旁兀自低着头,半晌没有应声的两人,好一阵无语。
显然,是如今这一桩,委实让人无语得紧。
但就在他兀自沉思的时候,堂外围观这一幕幕的百姓却是也按捺不住了。
沈棠宁听了一耳朵,却也愈发觉得事情有些无奈。
刘杨氏自嫁入刘家,共育有二女,膝下无儿,按说这本是会被邻里众人,乃是夫家诟病的事。可事实上,她夫君却是从未因此而心生龃龉,仍是待她极好。
这一切,周遭众人全是看在眼里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刘屠户舍弃了颜面当堂状告的时候,其余人会这般错愕,又叹息连连。
不说他们,就连沈棠宁也一时有些寻不出个合理的由头。
若是当真夫妻和睦,琴瑟和谐,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按沈棠宁的经验来看,越是让人挑不出错漏的关系,一旦抽丝剥茧,将一切全数摊开来摆在明面上,其内里的真相便越是耸人听闻。
更不消说,沈棠宁看了一阵,心头还有诸多疑惑未曾明了。
“肃静,本官自有定断!”
大抵是因为外间着实聒噪,倏的一记惊堂木落下,砰的一下,带着不可动摇的凌厉姿态,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忙不迭收敛心神。
沈棠宁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