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离开了。”

虞景闲冷不防的一句，却是让沈棠宁愈发疑惑。

“离开？去哪儿？”

她不由得怔了怔，显然是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虞景闲看着她这副样子，却是不由失笑，“当然是回我们该回的地方，去做我们该做的事。”

他一字一顿说得再坚定不过，但沈棠宁却因为心底里总还存着些尚未解开的疑惑，而始终没有动作。

对此，虞景闲倒也并不感到意外。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发现的？”他看着沈棠宁好一会儿，却到底还是在那丫头开口之前，先一步替人将她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沈棠宁忙不迭点头，“我跟那位，也算是朝夕相处了很久，但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是假的。”

“因为我是真的。”虞景闲气定神闲地丢出了一句让沈棠宁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该如何反驳的说辞，她不由得愣住，半晌都没有做声。

大抵是看出了她眼睛里藏不住的茫然意，虞景闲忍不住笑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因为，我的任务一直都是相信你，保护你。”

沈棠宁怔怔地听着，隔了许久，才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但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就忙不迭反驳，“不对啊，任务不应该是让你不要错断吗？”

“我以为，这二者没有本质的区别。”

虞景闲干脆利落地答，沈棠宁倏而沉默，她默默思量了许久，却也的确没能从中品出另外一种可能性。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沈棠宁又问，方才和那假的虞景闲对峙的时候，他拿出了好些证据，其中不少都是自己先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的。

“机缘巧合罢了。”

虞景闲不以为意道，“那刘屠户第一次来鸣冤时，最是让我惊愕的，便是那刘杨氏的反应。”

沈棠宁闻言，倏而抬眸。

“如果换做是你，被丈夫亲自撞见自己做了对不住他的事，会如何？”虞景闲没再继续说，而是突然反问了一句。

沈棠宁想了想，作答：“先是惊慌，然后淡漠。”

“理由呢？”

“惊是为没想到会在这一次被发现，至于所谓淡漠，倒不如说没所谓罢，左右都已经是改不了的事实，又有什么好多说的？”沈棠宁依旧是她往日里那副淡然的模样，“倘若那人值得，便是外头再有天仙一样的人，也是不可能动心的。”

这后半句，沈棠宁多少是存了些私心的。

在她看来，当一段关系不得已走到末路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非要论的话，也不过是责任大小而已。

“但，那一日，我没有见到她有任何不耐烦，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全部都应了下来。”虞景闲没有质疑沈棠宁的回答，而是轻飘飘重复了当日的现状，“反倒是那林货郎，眼神里总也不自觉闪过些许胆颤，但也同样的，对既定的事，不曾申辩分毫。”

这一点，沈棠宁倒是记得。

“的确，那会儿好像不论你问什么，他们两个都答应地很是痛快。”

虞景闲点了点头，“我那时还不曾意识到事情会有那么复杂，只想着他们两个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原想要择日再审，却不想很快就出了新的岔子。”

毕竟是一同经历过的事，沈棠宁当然明白虞景闲所说的意外是什么。可那一刹，她脑子里却是冷不丁闪过了一些旁的事。

“我能进大牢，也是你安排的吧？”

让沈棠宁没想到的是，虞景闲却是兀自摇了摇头。

“我没有。”

这个答案有些坚决，但显然不在沈棠宁的预料之内，以至于她不免有些错愕。

原本，沈棠宁的确未必往深里想。

只是等他直言自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沈棠宁却也到底还是不自觉以为，她可以在牢里如此顺畅，多少是因着他的缘故。

但遗憾的是，虞景闲却是毫不客气地反驳。

“那他们的死？”

沈棠宁悠悠开口，却是没来得及把话说完。

虞景闲点了点头，算做应答。

后来的话，他们显然也就不必再多做推论，毕竟这一切已然是尘埃落定的事，再不必纠结。

直到走出了九厄副本，虞景闲这才告诉她，《灵犀》副本的关键就是为沈棠宁平反。

倏然听着这一句，沈棠宁不由顿住。

也直到她离开副本的那一刻，沈棠宁才想起来，自己和虞景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