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两人莫名被关了一晚上,好在白日里倒也还算自由。
虞景闲只喊了两声,屋主就来了。
大抵是因着这人来得极快,以至于沈棠宁不自觉开始怀疑,那家伙会不会一直都窝在附近,只等着看他们出糗。
也不知道他们昨晚上没能应声而动,这对他而言,算不算是一种煎熬。
只是,沈棠宁到底是没能有机会问出心底的疑惑。
不为别的,实在是她和虞景闲刚一冲出门,就被外头的一幕给震得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距离他们不过几门之隔的地方,赫然躺着一具死尸。
人显然是已经死透了的,每一个妄图看个真切的人,无一不是皱着眉头上前,可伸长了脖子也不过只能探出头扫上一眼,下一瞬即刻忙不迭地小跑着走开。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菜瘾大。
沈棠宁和虞景闲算是到得晚的,他们前头还站着好些人。
两人静默着没有出声,原是想要听其他人,尤其是平安村众人议论一二,但不成想,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主事之人倏然站起,做主先将人往白事铺里抬。
“得,也算是咱几个做些好事罢。”
伴随着那人一声令下,虽也免不了有人因此露出些嫌恶的姿态,可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行事。
虞景闲和沈棠宁落在最后,眼看着那主事之人在众人的怨念声里轻叹一声,先一步取出了十两银子亲自递到了那几个已经应声而出的手里。
“这……”
沈棠宁不由得心底一惊。
她和虞景闲不过是借住一晚的功夫,就少了二两银子。而此地距离白事铺不过百步的距离,得到的竟已是他们五日的房钱?
这钱会不会太好赚了点?
还是说,现如今的平安村,所有人都只一门心思地想着挣钱?
除此以外的事,他们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这一回,换做虞景闲以手做嘘声状,止住了沈棠宁堪堪脱口而出的追问。
两人对视一眼,只一瞬的功夫里,彼此便有了盘算。
他们紧紧跟着众人,径直向着白事铺而去。
二人本以为能即刻断定这位逝者的身份,且知晓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没成想,白事铺掌柜的得了消息,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即刻将尸体收敛,而是命人去找他的亲属。
“去问问,不该收的,就抓紧请出去。”
他神色淡淡,眉眼间始终不见对故去之人的半点敬畏,瞧着这人如此模样,沈棠尿不由得心底骇然。
她下意识间偏头去看,虞景闲的神色也算不得太好。
昨日夜里,他也算是亲耳听见了那人的求救声,却是没能施以援手,这本也已经是虞景闲的一道小小的心结。谁又能想到,好容易挨过了一夜,他竟还要眼见着这般冷漠?
他冷眼扫过周围,却发现周遭众人赫然都端着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一点不觉得意外。
沈棠宁也发现了。
她径直拉着虞景闲往边上退了退,压低了声音道,“这地方不对劲。”
虞景闲虽未应声,但此时心底里的念头却是跟沈棠宁并无什么不同。
无他,实在是因为平安村众人多过于冷漠了些。
且不说一条鲜活的生命悄无声息地在众人眼前消逝的冲击,单就是后头种种的淡漠,都远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但,放眼望去,除了虞景闲和沈棠宁,他们怕是再也没法找出第三个对此始终怀着惊愕姿态的人了。
这一切都太过诡异,愈发显得不太寻常。
“必须得问问清楚。”
沈棠宁已然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虞景闲未必愿意,她也实在不可能什么都不问,只静静地看着。
事实上,虞景闲也是一样的心思。
在此之前,他的沉默不过是因着还没想明白,到底该从哪个人入手。
毕竟,依着他和沈棠宁如今的能耐,最是相熟的,也不过是房主。可那家伙,既能背着他们强自将门上了锁,大抵也是存了些不一样的心思,无非是现如今还没能的完全显露出来罢了。
虞景闲摸不透那人的脾性,又不可能枉顾沈棠宁的安危胡来,这才举棋不定。
可他没想到,沈棠宁却是直白干脆地很。
她径直走向那位屋主,借着说悄悄话的功夫,将人拉到了一旁,开门见山地问,“那是怎么一回事?”
冷不丁的一句,自是让对方不由得大吃一惊。
等好容易回过神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