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说得再笃定不过,瞧着他不无凌厉的神色,沈棠宁先是不由得一怔,似是并没能反应过来这人在说些什么。
“我没打算拒绝国师之位,”沈棠宁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终于迎着虞景闲的审视目光,直截了当且坦荡荡地说,“这是我可以名正言顺站在你身边的的机会,凭什么拒绝?”
这倒是沈棠宁的风格。
昨日一番深谈,沈棠宁毫不掩饰对虞景闲的担忧。
九厄当铺的纷扰不曾停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铺天盖地一般,有了些新的影响。
诚然,虞景闲并不曾将所知的种种隐患尽数道来,可单就是沈棠宁自己已经亲历过的,便也足以让她胆寒。
“那你所求为何?”
虞景闲似是总算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昨儿个就让你自己提,偏生要等到此刻,实在是让人应接不暇。”
这后半句赫然是在为自己方才的惊慌失措与不安做注解?
沈棠宁冷不丁意识到这一点时,着实有些恍惚。
这样的虞景闲,可与她印象里的相去甚多,她甚至有那么一刻恍惚着,有些不敢相信。
“我这不是才想起来嘛。”
不过片刻的功夫,沈棠宁兀自收了心思,有意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淡淡道,“我此来京城本就突兀,现如今又成了您钦定的国师,显然是不能回到母亲身边尽孝,还请陛下体恤,许我将她老人家带回家中照看。”
这可是沈棠宁好不容易才想到的由头,将沈母请回来,也好一问究竟。
“倒是朕疏忽了。”
虞景闲闻言一顿,转头便命人通传,令曹子轩即刻动身,将沈母请了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