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不曾将自己往绝路上逼,又何至于变成后来那副模样。
这几日,沈棠宁一直在想,她试图从中找出些旁的缘由,但无论怎么看,眼下这一子,便注定是错。
更重要的是,她大姐被沉塘的那一刻,小丫依旧不曾转变心思。
她眼睁睁看着那人死去,也亲手将自己逼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后那一年,小丫为县官添了子嗣,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翘首企盼的儿郎却到底好是个麻烦的丫头。
刹那间,她好容易母凭子贵拥有的所有庇护与在意,在顷刻间消散无踪。
儿子。
她必须要生儿子。
眼看着这丫头挖空心思一般,四下里不停搜寻坊间所谓的生子秘方的时候,沈棠宁不自觉摇了摇头。
本是亲历过重男轻女悲凉的女子,可不想有朝一日自己竟也成了跟她娘一样的妇人。
接连数月,才刚生产不久的小丫却是是已经试验了数种方案,可无论是哪一样,却终究是不曾能让她满意。
无他,实在是自她生下女儿后,县令便对她多有避让,非但是没了往日里那份亲密的关怀,就连对那新生的孩子也鲜少在意。
老爷不来,纵是她空有一身本事,却也根本无法借一己之力为他诞下麟儿。
小丫恨极了。
她既恨自己,也恨孩子,更恨县令。
只可惜,等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继续的收敛心神,将所有的不快都压在心底里,始终端着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继续为生儿子而不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