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生怕沈棠宁一时不察,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忙不迭出言打断,“陛……虞大人可是人中之龙,岂可怠慢?”
不想,沈棠宁听了却是不以为意地轻笑了声,“虞大人可是苦出身,虽一朝重回皇庭,可吃多了山珍海味,心底里最是想念的,不过是些寻常滋味,你倘若耗费大量心神,小心他往后再不肯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沈棠宁有意收敛了笑意,端出一副神态严肃的模样,沈母尚不知该如何招架,虞景闲自己倒是已经自说自话一般接了下去。
“她说的对。”
简单干脆的四个字,让沈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招架。
那一刹那,她只觉得原本横在心头许多的说辞,都不知该如何启齿。
这顿饭算得上是沈母这辈子吃过最煎熬的一顿,席间冷不丁坐着个举手投足都让人打颤的帝王,任谁都不可能轻松,除了沈棠宁。
事实上,正也是瞧见了这丫头全无收敛的模样,才愈发让沈母心惊。
虽说她一早就料想到,她与当今陛下曾在九厄当铺里携手同行,共克了许多难关,关系难免亲厚,可从前她到底也没有能见识过这两人私下里竟是这般姿态。
骤然瞧着,她属实有些不知该如何招架。
以至于她不得已忙不迭寻了个由头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