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众人转过头，见是一位陌生的少年，纷纷问道：“你是谁，怎么跑进来的？”

王扬帆走上前，对着刘欣然行了礼，微笑道：“小公子，这位小兄弟叫明月，是老爷朋友的弟子，今日刚到府里来，闲着无事我带他转转。”

“明月，倒像小厮的名字。”刘欣然道，“那你会蹴球吗？”

“我看过，应该不难。”孟斧说的是实话，而且还是第一次看。

“看过……”众少年一怔，“只是看过，便想和小少爷比球，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连那个抹粉的小胖子也是如此，笑的脸上白粉簌簌而落。

被众人嘲笑，孟斧也不生气，只笑吟吟的站着。

王扬帆怕他难堪，只得打圆场：“咳咳，这个……明月乃高人弟子，你们倒不可小觑了他。”

“一身布衣，还高人弟子，真是笑死我了。”众少年更是轰然大笑。

孟斧气定神闲，望着刘欣然道：“你比不比？”

刘欣然虽也在笑，但看他笃定的样子，不免有些嘀咕，便止了笑声说道：“好吧我答应，不过我刚蹴过球，你也看到了，若比就以方才的数目为准，一百二十八个，十一种解法，你敢不敢？”解法即为玩球的花样。

“可以。”孟斧道。

刘欣然点了点头：“好，既是赌球，自然就要有赏罚，谁输了谁就白粉涂面，天黑前都不许洗掉。”

“还要在地上学狗叫，爬两个大圈，小布衣你敢不敢？”旁边的少年起哄。

“好，就这么定了。”孟斧微笑道。

听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有些机灵的少年不禁在心中暗忖：“这乡下小子不会是装的吧，其实是个蹴鞠高手。”

那两个小女孩也是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冲着孟斧上下打量。

刘欣然也是双眉微皱，不过此刻已无法退却，他还是不放心，又道：“你方才说，你只看过，没有玩过，是真的吗？”

“当然，我何必说谎。”

“好，给你。”刘欣然不再迟疑将球抛了过来。

“散开。”随着他的话音，众少年纷纷退去，围成一个大圈子。王扬帆本有心阻止，但他一个大人不好掺和孩子们的游戏，又觉得少爷应该不会输，便未出声也缓缓退到了一边。

孟斧接球在手，掂了几下试试轻重，又往地上拍了拍，感受弹性如何。

“白打是不许用手的，你懂不懂？”围观的少年又不禁哄笑起来。

“我当然知道，现在开始。”孟斧说完手一抛，用脚颠了起来。

“一、二、三、四……”在众少年的计数声中，他双脚各自颠了十余下，己完全可以掌控皮球了。

“怎么还在用下解，难道你不会其他解法吗？”少年中有人不满。

白打中用上半身触球，叫上截解数，用膝部以上触球，叫中截解数，以小腿和脚部触球，叫下截解数，踢法繁多，是以《蹴球谱》上说，‘脚头十万踢，解数百千般。’

那少年话音未落，孟斧脚尖一勾，球己飞起，他翻了个筋斗，站起后又用双肩顶了起来。

“一拱桥！”见到这个动作，众少年不禁有些惊讶，刘欣然也是脸色微变。

一拱桥，即将球踢高后，翻一个筋斗再接起，连翻两个筋斗就叫二拱桥，三个筋斗就叫三拱桥。据说在京城，曾有一个蹴球高手踢过八拱桥，万人相传，连皇上都听说了。

虽然孟斧不知道这个动作的名称，也从未练过，但以他的身手莫说一拱二拱，便七拱八拱也是轻而易举，只是怕王扬帆在一旁瞧出疑心，方才翻了一个筋斗，饶是如此在众少年眼中也是不简单了，因为刚才刘欣然也曾做过这个动作，差点失误。

孟斧颠了十余下，又连续做了三个一拱桥，不是像先前那般用双肩过渡，而是翻过筋斗后，皮球落下直接用头顶起，再翻一个筋斗再顶起，如此反复，这个动作已经不是一拱桥了，而叫三环套月。

“这、这也能做出来！”少年们无不看的瞠目结舌，刘欣然的脸色也是愈发紧张，偷偷望了一眼那个装着白粉的瓷碗，心中不免懊悔起来。

站在一边的王扬帆，也不禁有些意外，心中暗忖：“这个明月倒是好身手。嗯，想是跟着文先生隐居山林，经常翻山越岭，所以才会这般敏捷。只是这样的话，小少爷怕会输，难不成真的让他抹白粉学狗叫？”他转头向刘欣然望去，双眉微皱。

“一百零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