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利弗茨！”

保罗走出传送装置，一位小姑娘热情地向他打招呼。她向保罗鞠躬，伸出双手，好像在等待保罗交出什么东西。

“这个吗？”保罗试着递出刚拿到的小绿本。

她把小绿本覆在魔法道具上，一边检视信息一边向保罗确认。

“保罗·布莱斯……研究员？”

“也许是？”保罗不敢乱说。

“出生地……荣誉阿凯德莱？”

保罗皱了皱眉。“抱歉，刚刚没听清。麻烦您再说一遍。”

“出生地是，荣誉阿凯德莱。”小姑娘一字一顿，把“荣誉”两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不，我出生在约克省诺格森镇。”保罗说。

“这里记录了您的基本信息，我无权修改。需要提交修改申请吗？我部为您加急办理，预计一个月之内完成。给您带来不便，我部深表歉意。”

加急还要一个月？对地事务部的工作效率也忒低了。保罗寻思，现在已经是年底，莫奈部长却要求，利弗茨大学魔法专业明年就得招生。时间很紧，不能让这点小事耽误了。

“算了，就这样吧。”

“您已完成登记，对地事务部始终是您坚强的后盾。祝您在地工作进展顺利，如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们。”她双手捧上小绿本，还给保罗。

“往天上寄信，也通过你们吗？”

“请持证走特需通道。我部驻地机构门口的信箱，不保证送达天上。敬请理解。”

保罗拿回小绿本。似乎有这个下地公务证，就能享受优待。

走出谒见之间，他想翻开看看里面写了什么，却发现全是空白。或许只有用特殊的魔法，才能读取其中信息……等等，忘记问利弗茨大学在哪了。

他知道利弗茨大学周边的布局，却不知道从对地事务部驻利弗茨公署过去该怎么走。

“有利弗茨的地图吗？我要去利弗茨大学。”保罗折返回谒见之间。

“请跟我来。”

保罗被领到一间办公室。小姑娘简单介绍后，坐在长长的办公桌后面的男士突然满脸堆笑，起身朝保罗走来，握住他的手上下摇晃。“莱曼，对地事务部水利局里斯尔河委驻利弗茨魔法统筹。其实我以前是魔法部的，将来有机会，代我向莫奈部长问好啊。”

“呃呃……”保罗胡乱地点头。

这人说话像绕口令似的，保罗根本记不住那一长串官名，也没搞明白这个对地事务部的人，怎么又成魔法部的了。

保罗完全失去主动权。莱曼说了一大堆，什么只有最聪明的头脑才能当研究员，什么魔法统筹也很辛苦、要是能调回天上该多好。之后，就被塞进马车里。

莱曼拿出地图，每经过一个路口，就在地图上指给保罗看。莱曼说个不停，马车又有些颠簸，搞得保罗脑袋晕乎乎的，啥都听不进去。他只想赶紧摆脱这家伙。

“这里消费不低，您在天上呆惯了，一下子肯定不适应吧。”快到利弗茨大学时，莱曼突然问起钱的事来。

“我带钱了。”保罗说。

他现在没正式职务。等利弗茨大学魔法专业正式招生，在学校里做个魔法文字讲师之类的工作，就能正常拿工资了。至于眼下这一两个月的开支，在天上的积蓄足够应付。

“没钱寸步难行，我给您一点。”莱曼从马车座位底下掏出一个口袋，让保罗从里面抓。保罗没敢拿太多，随手抓一小把——五枚金币。

保罗有点尴尬。如果只是几枚银币，他兴许就收下了。

以前在埃特里亚时保罗就知道，外省和对地事务部驻地机构的官员，非常愿意讨好天上人。哪怕天上人一点忙都帮不上，他们也要送礼买平安。

“用不了这么多。”保罗把金币还给莱曼。

“到利弗茨大学了。”莱曼没有推辞。他把金币放回口袋里，请保罗下车。

保罗没多想。结果他刚跳下车，装满金币的口袋就被莱曼扔下来。等他反应过来时，马车早已载着莱曼跑没影了。

保罗拎着一口袋金币，站在利弗茨大学校门口，哭笑不得。

周围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小时候，他听爷爷讲过利弗茨大学的布局。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能找到水果店、旅店，和爷爷常去的那家商会。

走进利弗茨大学校园，保罗就更熟悉了。与其说是来利弗茨大学参观的游客，更像是这里毕业出去的老校友。他没找任何人问路，径直来到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