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都十分迅速难缠,太子衍虽然暴怒,却还是顾忌姬姌的性命。
如此一来,不过十招,太子衍还是落了下风。
兰芯剑至眉目,太子衍一个闪身,姬姌看准了机会,抬手之间,匕首已经从太子衍背后捅了进去。
血肉撕裂,殿内琴声荡出最后一声清响,太子衍惨叫一声,这声响伴随着那未绝琴声迅速的荡过大殿,荡出芗国,仿佛与那日洛阳王旗倒下的声响融为一体,战鼓敲击,九鼎之音回荡,终于在这一刻,落下了一个暂时的句点。
第4章 今日圆月之下,一人足抵千军万马,再护山河。
姬姌看着那把匕首之上的血迹,阖眸一笑:“梁衍,本来这把匕首是要插在我的心头的,但就在刚才,我改了主意,我觉得,你应该比我先死。”
太子衍倒在地上,大量的血迹从他身下漫延,他怒目圆瞪,呼吸逐渐困难,只能看着姬姌蹲下身来,拿着那把匕首上下比划。
姬姌一刀落在太子衍心口,快又准的补了致命一击,此刻的她笑颜如花,匕首之上血迹滴落,地板上是一朵朵血开出的花。
“这乱世之中,王兄自焚,我本已万念俱灰,想着能与你同归于尽也好,可有一个人,她告诉我,这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突然很想看看,这个希望是什么……你本能活的,可惜你实在是冥顽不灵,所以,梁衍,你必须死。
三月前四王群围洛阳,在天子王城烧起熊熊战火,你那日狂言我犹记于心,你觉得你做得对吗?所以,你必须死。”
洛禾从屏风后面转出,一把拉起姬姌,她焦急地叫了一声:“殿下,走。”
姬姌没有动,她下手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能走,或许洛禾说的没错,她知道自己杀了太子衍之后,绝即是走不了的。
姬姌只是推了洛禾一把:“你走吧,你是洛家的女公子,若是让他们看到你,你也会被冠上谋杀太子的罪名。”
洛禾看起来明明是要比姬姌更加瘦弱的,但此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拖着姬姌强行走了几步。
洛禾声音很沉:“殿下,你觉得自我踏入这殿内的那一刻,我还有离开的可能吗?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跟我走,我知道这里有个密道。”
时间紧迫,姬姌略一思虑,便跟着洛禾转到了屏风后的密道之中。
通道十分狭隘,不见天日,一片黑暗笼罩着两个人,本是洛禾带着姬姌一路奔跑,跑到一半,洛禾体力实在不支,姬姌一把捞起洛禾,将人抱在自己怀里。
“往哪边走?”
洛禾应该是从未被人这么抱过,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道:“左边。”
姬姌抱着人,似是无意间道:“洛峙是要反了?”
洛禾两只手环在姬姌脖子上,她苦笑一声:“殿下何必如此问,家父怕死,今日我在这边露了面,摆在家父面前的也就只有那两条路了。”
要么举兵造反,要么另觅良主。
两人心下都清楚,最终也没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洛峙忠心芗王,许是没有想到有一日会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
月色皎洁,两人倚树喘息,姬姌看着快要瘫倒在地上的洛禾,在这生死关头,她突然生出一种畅快的感觉。
自洛阳城破,不,应该是自王兄登天子位,她在明堂之上怒骂,那之后无数个日夜,她从未如此畅快过。
芗太子薨,芗王缠绵病榻,至少五年以内,芗很难再缓过来了。
同时这次行动,也算是打破了四国维持数百年来的一个平衡,接下来卫郧邺三国必定会拼命打压芗国,而例如锦国这种小国则有了最好的发展机会。
或许未来局势再也不是四国争锋,此次之后,谁能强大,谁又会被彻底碾入尘埃,还有待质疑。
姬姌看向洛禾,问她:“后悔吗?非要趟入我这滩浑水。”
洛禾抬头与姬姌对视,她声音极为虚弱,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坚定:“此时还未到生死诀别之际,殿下,不会死的。”
“借你吉言。”姬姌显然没有将洛禾的话当真,她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摆出起剑式,“若今日过后你还活着,帮我立个衣冠冢吧,就与王兄立在一起,没守住城门,我还没来得及与王兄告罪呢。”
洛禾看她这幅认真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酸,她再次郑重的道:“你不会死,信我。”
姬姌觉得与洛禾讨论生死的问题实在是太过于儿戏,她干脆换了一个话题道:“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救我?”
洛禾道:“殿下或许不记得了,数年前我随父入洛阳,因为身体虚弱,曾被几位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