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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洛禾,洛禾只是朝他惨白一笑:“殿下将我与楼阙归关在一处吧,我这一路走来,实在是觉得楼阙归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要是能借此套出楼阙归的底线,也算是有了收获。”
按照此刻洛禾在楼悼归心中的分量,只要洛禾不提特别过分的要求,楼悼归都能帮她满足,更何况洛禾还是在为自己查探楼阙归的底线。
楼悼归立马应下,遣人将洛禾送去了关押楼阙归的地方。
……
营帐之中,姬姌正站在东胡王下首,她道:“我那同伴一向是个安分的,谁知道今日居然敢做这种事情,还好七王子明察秋毫,不然真要出了大事。”
“盛安是吧。”东胡王斜斜的倚靠在身后盖满了狐皮的椅子上,“你真觉得小七今日是明察秋毫,而不是和那人早有串通?”
姬姌大吃一惊:“大王此话怎讲?”
东胡王冷哼了一声:“他今日与那人眉来眼去,行事又如此犹豫,让他搜个身,反而与那人聊了起来,想必说辞都是商量好的。”
姬姌道:“原来是这样,我实在是眼拙,居然没看出来这点,大王英明。”
东胡王道:“你能看出来楼阙归的把戏,却察觉不到小七的异常,是你粗心大意,还是小七平日里伪装的太好,将你们所有人都蒙骗了过去!”
那最后一句话分明不是询问的语气,姬姌将头又低了些,她弯腰拱手道:“是我大意。”
“不是你大意。”东胡王神色疲倦,“是他装的太像了,如今想来,还是本王对他太过于纵容,本以为我这两个儿子,一个废物,一个草包,谁知道,全是本王看错了眼。”
若是之前姬姌没有提出楼阙归的事情,想必东胡王此刻也不会如此怀疑楼悼归。
这对平日里就各怀心思的父子,终究还是在这一刻彻底离了心。
姬姌道:“大王也不必如此想,不如明日叫七王子过来问问,顺便敲打一下,我之前就听闻七王子豁达爽朗,想必今日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东胡王斜眼看着姬姌:“你在帮他说话?”
姬姌忙到:“盛安只是有话直言,大王明鉴。”
“行了。”东胡王此刻脑海中却觉得阵阵轰鸣,他头疼的紧,也不想再去思考什么了,只道:“那就明日让他过来用饭,你下去罢。”
……
天光微亮,一缕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那光芒中席卷几许灰尘,打落在一人的脸颊之上。
这人双脸通红,额头滚烫,身上沾着已经干枯的血迹,整个人沧桑不堪,正是那被姬姌敲晕,又被洛禾利用,无故被关起来的楼阙归。
楼阙归身边,洛禾咳嗽了几声,朝外面看守的要了些水,自己喝了几口,剩下的全部灌给了楼阙归。
“总不能将人玩死了吧?”
洛禾心中暗道,她拍了拍楼阙归的脸:“醒来了,醒来当你的东胡王了。”
楼阙归没醒,他比上次烧的还要厉害,嘴中念叨的依旧是姐姐,洛禾依稀间又听到他说。
“你要杀我都行,杀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第13章 他终究是对自己这个女儿有愧,也对楼阙归有愧。
这倒是有可能,只是如果这样,那楼悼归未免也太不是东西了一些。
下毒谋杀自己父亲,为了压制楼阙归害死同父异母的姐姐,只为了那高位,这样的人在洛禾看着,可恨又可悲。
若真是如此,那么楼悼归不管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也都不值得可怜了。
窗外日光渐盛,洛禾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暗暗期待姬姌无事,之后的事情也就全靠姬姌了。
……
渐至中午,楼悼归在自己营帐中坐立难安,他心中既害怕洛禾说的是真的,又害怕洛禾说的不是真的。
楼悼归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两个女人的来历,只是如今事情已经不容他多想,毕竟他给东胡王下毒不是假的,他根本不敢用命去赌洛禾所言真相。
日头越升越高,楼悼归心中更加焦躁,他一次次拉开营帐的帘子向外看,终于在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后,远处跑来了一个人。
这人一向是替东胡王传话的,看见他之后,楼悼归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再等这人对他道东胡王唤他一同用膳,楼悼归的心彻底死了。
他钻进营帐之中拼命咳嗽,咳嗽的甚至干呕了起来,等他再掀开帘子时,他已经呛得快要说不出话。
“请你告诉父王,就说我身体不适,扫了父王的兴致,下次再补上。”
……
“他果真是这么说的?”
东胡王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