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禾:“所以洛姐姐只是为了她的身份对吗?”
“若说不是那肯定是假的。”洛禾目光移开,只是盯着桌上那盆带着血的水。
姬姌的身份可以促成九州一统,可以让她一腔抱负不会白白浪费,她自然是需要姬姌这个身份的。
甚至她一开始会十分坚定的选择姬姌,拼死带着姬姌离开沨都,都只是因为姬姌的身份,要是周公主不是姬姌,是别的什么人,她也会去救那个人,只因为她是九州的公主,在她身上背负了九州的未来。
但除此之外,要是那日芗王宫相见,姬姌不顾其他只是想要嫁给太子衍,借着自己的孩子光复周王室,又若是姬姌在杀死太子衍之后没有说出那番问罪,那今日场景也不会如此。
归根结底,姬姌的身份只是给了洛禾一个了解她的契机,而真正能让洛禾心甘情愿追随的,只是姬姌,不是周公主。
若姬姌没有这层身份,想必某一日她们相见,也会成为知己。
只是或许不会有相见那日。
所以说,洛禾从来不去避讳自己是为了姬姌的身份才接近姬姌的,她完全可以承认,只是就凭一个周公主,不可能让她抛却一切,毕竟九州统一,王室血脉只是一个最简单的路,但不代表这是唯一一条路。
能让她忘记自身安危,让她割舍一切的那个人,只是姬姌,是这一路而来相伴相依的姬姌,是在东胡对她坚定不移,孤身杀死东胡王的姬姌,是那夜月下举杯畅饮,靠在她肩头,让她心意萌动的……盛安……
“那姐姐又何必对她如此尊敬,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就算日后她生下天子,也不会有实权,更不会有任何地位,何必如此俱她。”
“金鹊。”
洛禾听着她的言论,心底暗暗冷笑,要不是自己现在没有力气,她恨不得直接动手给金鹊一巴掌。
这人怎么就能这么蠢?
自己之所以说姬姌是未来天子的母亲,不过是想让金鹊知道深浅,明白有些话不是她可以说的,谁知道反而让她变本加厉。
先不说姬姌是不是会乐意为这天下诞下天子,姬姌本就不想复国,也不可能屈身于后院之中。
更别说自己那份情意驱使,她私心也不想让姬姌如此。
姬姌身份是有用,但用处绝不在此。
洛禾声音有些冰冷,她只道:“如今我们平安,你也该回沨都了,至于殿下那里,我会为你的冒犯向殿下赔罪,他日若是再见,想必也是两国交战之间,那时你我对立,也就没必要多说其他了。”
这便是对金鹊彻底失望了。
如此洛禾也不想多做解释,就如她所说,他日再见,两人对立,自己此刻解释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又何必多说。
“洛姐姐!”金鹊突然坐直了身子,她一双眼睛盯着洛禾,那泪被她随意擦过,她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
“这我便更想问你了。”洛禾也来了劲,她与金鹊目光对视,“你我交情如何我们心中都清楚,你何必摆出一种我死了你也不活的样子,又在殿下那边说要带我回沨都?金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姐姐居然不懂吗?”
听到这句话,金鹊直接站起了身,她看向洛禾的目光十分炽热,甚至带了几分不可思议:“你真的不明白吗,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够明显了?”
“什……么?”这次倒是轮到洛禾吃惊了,她回想着自己与金鹊的相处,确实没有想明白。
或者说洛禾不太想想明白。
她现在甚至不想让金鹊继续说下去了。
但金鹊怎么可能不继续说,她的眼神甚至让洛禾都刻意的闪躲,金鹊道:“我爱慕姐姐啊,不是羡慕,也不是钦慕,是爱慕,如同姐姐对姌公主的爱慕一样,我想和姐姐过一辈子啊。”
“滚。”
洛禾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一个滚字便已经出了口,她很少去说如此重话,今日却真的被金鹊激到了。
她完全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哪怕她觉得处处奇怪,却不知道金鹊是这种心思。
这怎么可能呢?
况且自己也从未表现出对姬姌的爱慕,甚至她也是不久前才察觉到的,金鹊又怎么会?
“你在奇怪是么?你当然会奇怪,因为你的目光一直都在姬姌身上,从那个时候我见你的第一面,一直到现在,你挂在嘴边的人就只有殿下,自然不会回头看看我。”
金鹊明明没有多大,甚至比洛禾还要小五岁,但她看向洛禾的眼睛却充满了深情,仿佛真的爱慕洛禾多时。
她字字泣泪:“你跟着姬姌这么长时间,受了一身的伤,她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