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还有那几个人,都不许,屋内洒扫自有何鸯顾及,你们只管做好其他差事。”
何鸯正是那日初入江阴时郧王给她的女子,自洛禾与其说过话后,这人便被安排在了府内管事。
如今全府上下皆知道姬姌器重何鸯。
男子眨了眨眼睛,一脸委屈的喊着姬姌:“殿……殿下……”
殿下:“滚下去。”
男子素闻姬姌混迹军营多年,哪里还敢说什么,只能灰溜溜的出去。
这时姬姌又道:“你叫什么?”
男子眼前一亮,但又不敢多说,只站在原地规矩的答道:“岑榆。”
姬姌记住了这个名字,挥手让人下去了。
她对这些人没有一点兴趣,想到是郧王安排的就更加厌烦。
什么只要她开心的话是断然不能相信的,郧王的心思,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或为打探,或为监视,总归没有什么好事情,这人,姬姌就算不能推,却也是断断不敢留的。
……
不过半月时间,天下文客匆匆奔赴郧,更有义士求见姬姌。
这些人皆都被洛禾拦在了门外。
他们说着是从洛阳而来,但姬姌对洛阳局势实际上也并不明了,又哪里分辨的了这些人的真假。
不如不见。
姬姌大多时间与吕靳在一起切磋,或与吕靳在演武场训兵,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可以。
而洛禾更多的时间放在了打理府内诸事身上,何鸯自然是不可信的,这府中谁都不可信,只是不可信是暗中的事情,表面上何鸯依旧是大管家,深受器重。
一日小雨,洛禾坐在桌前看着窗外,这雨打湿了枝叶,显得树木更加翠绿。
洛禾这时就在想,还是要培养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才是,要是一直如此下去,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进行。
待雨停,日光笼罩,洛禾独自出了门。
自入郧起,洛禾就几乎没有出过门了,先前是因为腿脚不便,如今自己混在江阴人群之中,再看江阴,倒是真的繁华。
两岸街巷人潮拥挤,其中有些做越人打扮,洛禾只是沿街独自走着,并不多问,偶尔听到有人讨论姬姌,她就停下脚步听听。
百姓口中对姬姌褒贬不一,总归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话,当不得真。
况且他们说话时声音压的低,闲聊也不过两句,好像是在防着什么一般。
洛禾便四处打量,周围随处可见郧兵,他们所在之处,百姓多不敢过去,只见有小童不小心冒犯了一位士兵,便被士兵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有不知情的人上来与其讲理,也被他们用鞭子抽开。
只看这一点,洛禾心中便已经了然。
她再往前走,找到一家小茶馆坐了下来,这处士兵倒是少了一些,此刻人群繁多,洛禾坐下没多久,小茶馆就已经人满为患,洛禾让一对夫妻坐在了自己眼前,她也不做声,就听着那对夫妻闲聊。
这夫妻是从卫来的,此时也是因为姬姌来了郧,便想来看看,也不知是为卫的哪位大人打探消息,结果来了几天都被拒之门外,后面又在沿街士兵处受了气,此刻正打算打道回府。
洛禾只听得这二人口中对郧有诸多抱怨,便也知道,郧的此番管理实在是不妥。
先前只闻郧地多好名声之人,如今看来,书中所读,终究不如自己亲自来看来听。
这名声怕也是威逼之下出来的。
洛禾喝完了茶,转身向店小二打听了一个地方,告辞之后,洛禾却没有去店小二说的位置,只是继续向前走。
前方人群更加混乱,只是在这混乱之中,却没有太多的人看管了。
此地多是人口买卖,贵人嫌弃,便也只有各府中的管家多来,洛禾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太妥当,但眼前无人可用,洛禾带着帷帽,只是看,并不驻足。
这地方脏乱,时不时可以看到卖身葬父的牌子树立,或多有父母买卖子女,洛禾看着心中难受,只是走到里面,再转回头将方才看上的两个买来。
只等走完一圈,洛禾身后带着两个小姑娘,也算是有些收获,正打算回府时,突然在路边看到一名小道士。
她方才来时这人还不在,此时却是竖着一个算命的牌子,人就随意的坐在地上打盹,摊前并无一人。
这环境之下,自是不会有人的。
寻常百姓并无闲钱,若是管家之辈,又是只想完成任务早点离开此处的,这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洛禾只感到奇怪,便多停留了片刻,那小道士年纪不大,整个人很瘦,衣衫褴褛,若没有眼前那块板子,到更像是个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