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最后只道,“只能说她二人并不似外界所言,至于其他,其中牵扯甚广,恕我不便多言。”
“理解。”
姬姌便想起前几日洛禾的分析,再对上柬城君的话,想来是有些正确的。
不过方才姬姌只是随口一问,倒也并不是要知道旁人家中的私事,也再未多言其他。
柬城君的目光并不汇聚,反而若有若无的四处漂移,这显然是十分无礼的行为,哪怕他的动作并不是十分明显。
姬姌于是笑道:“若是柬城君此来只是为了那日水榭之事,事情也已经过去了,我们并无人计较,所以柬城君还有其他事情吗?”
柬城君抿了抿唇,他神色犹豫,似乎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
姬姌打量着这个人,素闻柬城君名声,她此刻却有些好奇,这个人叫什么?
对了,名扬天下的柬城君,自从前几年为郧王献计出名之后,就被所有人尊称一句柬城君,却并无提及名姓,这么多年来,这个人身上只有一个柬城君的名号。
所以为什么呢?
一个人总会有自己的姓名,总会有自己的过往,但柬城君没有,柬城君有的只是这个名声。
他好似从来未曾在公开的场合露面,除了政事也无私交,不然洛禾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去见柬城君了。
因为很难见到,那篇策论落到柬城君手中,都是洛禾费了一番功夫的。
如今柬城君借着柬城夫人的名号上门,总不能是为了正事,但不管他是不是为了正事,人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姬姌肯定是要借助这个机会让他与洛禾谈论一番的。
不过在这之前,姬姌要先搞明白柬城君此来何为。
奚玥带走洛禾很明显不过,这事是私事,不便让更多人知晓。
姬姌想了想,吩咐最后上茶的侍女将门关上,她道:“若是柬城君还没有想好如何开口,不如我先请柬城君帮一个忙?”
不管姬姌是不是真的想让柬城君帮忙,这都是给柬城君台阶下,也是推柬城君一把。
柬城君抬头:“殿下请讲。”
姬姌道:“我身边有一位谋士钦慕柬城君已久,不知柬城君可否给个机会,也不求其他,只是请教几个问题。”
柬城君愣了一下:“殿下说的,是那位叫洛禾的女公子?”
姬姌点了点头:“如何?”
这件事情并不是很亏,柬城君却还是犹豫了。
他内心几番挣扎之下,最终还是妥协道:“稍后我有一盏茶的时间。”
姬姌皱了皱眉头,她虽然不知道洛禾需要多少时间,但显然一盏茶是少了些:“柬城君公事繁忙?”
“殿下,抱歉。”柬城君叹道,“很多事情,我并没有权利抉择。”
姬姌只能当他谦虚,谁不知道如今郧王做出的很多决策,都是柬城君提出的。
姬姌也不与他废话了:“那么今日过后,我会奏请郧王,再行拜访。”
柬城君不动声色的道:“那么到时,我必然扫榻相迎殿下到来。”
“嗯。”姬姌道,“那么公务繁忙的柬城君,还不打算说出自己来的目的吗?”
风过,帘纱轻飘,柬城君目光突然与帘纱后的一双眼睛对上,就这一刻,两人瞬间愣了神。
也就只一刻,目光错开,柬城君道:“殿下这里还有旁人?”
姬姌自然不知还有旁人,她看向那边:“出来。”
帘后缓缓走出一人,他朝着姬姌跪下,就那样埋着头,恭敬的唤了一声殿下,自始至终,这人的目光再也没有与柬城君对上一瞬。
“岑榆?”
姬姌心中带着几分困惑:“你为何会在此处?”
岑榆缩着身子:“听闻殿下有客来,故此好奇,这才坏了规矩,还请殿下恕罪。”
这声音有些颤抖,不难看出岑榆在害怕。
姬姌自从上次与她在屋中见面之后,就让何鸯将这几个人全部弄去了后院,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容身之地,却再未曾见过面了。
这次倒是奇怪。
岑榆胆子小,既然如此害怕,又怎敢大胆到躲在这里偷听?
姬姌眯着眼睛:“你如实说,我便饶了你,否则就按你们郧国的规矩办。”
岑榆被姬姌的话说的又抖了一下,他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声音中是几分哭腔,却也带着几分坚韧:“殿下恕罪,是奴冒犯。”
这是咬定不说了,姬姌有些头疼,她没想到自己府中居然还有此种人。
郧王派来的人,郧王派来的……是为了监视吗?
姬姌抬抬头,将寻纺唤了进来:“将他先带下去,找几个人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