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眼角却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柬城君也看到了,有人管的严,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辜负好意了。”
这话说的甚至有几分宠溺,一瞬间数种目光向着她们投来,那眼神中什么都有,十分复杂,洛禾却全然没有看见。
此刻她眼前看到的,只有一个姬姌。
大约是过了许久,洛禾嘿嘿一笑,就这样没了话。
奚玥在一旁调侃:“殿下这就没意思了,洛姑娘你也是,好不容易玩一回,怎么还管着人啊!”
语气宛如多年好友,洛禾从未经历过这些,更未曾想到,有一日自己居然会被卷入这种话题之中。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声音从头顶传了出去:“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被管,扫兴的也是我,如何?”
姬姌说话时语气明明很平易近人,却依旧能从里面听出来几分高高在上。
或许是骨子里面带着的血脉,天生就可以压人一头,她那句如何落下,一时间却也没有人继续议论。
洛禾看的只觉得吃惊,心底却暗暗觉得姬姌不愧是姬姌,初入江阴时说的嚣张荒唐倒也有些用处,如今场景,正好有了说法。
奚玥笑着摆手:“还能如何,自然只能依了殿下了,不过此次我且先记着了,殿下下次可定要还我们一顿好酒才是。”
姬姌将方才说的话坚持了下去:“此事你不应问我。”
奚玥拉长调子哦了一声:“洛姑娘,这次不行,下次借你家殿下与我们喝几杯如何?”
洛姑娘想了想,明知道这只是为了不喝酒的推脱之言,内心却依旧有些乱跳,跳的洛禾都觉得有些荒谬。
真是不争气。
不争气的洛姑娘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下次再议。”
声音并不大,话说出口,洛禾几乎可以听到姬姌的轻笑。
她抿了抿唇,明明自己没有喝酒,却和醉了一般。
有些可耻的自作了主张。
奚玥哈哈一笑,将话题不动声色的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与几个相熟的人喝酒去了。
场面恢复平静,姬姌靠了过来:“你怀疑酒有问题?”
洛禾压下自己狂跳的心,淡淡的嗯了一声:“十有八九,我只是觉得,金鹊或许会有后招。”
“你觉得是谁在指使她?”
“金盏延。”金盏延与金鹊之间的大多书信都落到了洛禾手中,洛禾看了很多,十分确定可以为了家族利益牺牲一切的金鹊是受了父亲的指使。
“可是一个父亲,只为了杀一个人,会让自己的女儿连性命都不顾吗?”
洛禾有些沉重的道:“他会,只是不止他,不止金盏延,他们背后应该还有人。”
“你觉得会是谁?”
洛禾摇了摇头,目光悠长的看了一眼柬城君:“谁都有可能,该聊的也聊完了,殿下,我们提前离席吗?”
姬姌道了声好,两人干脆站起来告退,柬城君也不多留,只由着她们去。
宴会之上依旧热闹,甚至比方才更加热闹,不知谁家小童四处乱跑,馋嘴拿起一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塞完了糕点,或许是噎到了,又顺手拿起桌上一杯酒……
酒杯滚落在地,咕噜噜的朝着宴席中间滚去,一名贵妇大叫着自家孩子的名字,然而那位贪嘴的小童已经倒了下来,血迹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一滴一滴落在那放着水果的金盏之上,金盏红花,好生美艳。
于是未曾因为刺杀散席的宴会,在这一刻彻底没了方寸。
不知何处传来一句“那不是周公主的东西吗,难道柬城君要杀周公主?!!!”
然后柬城君要杀周公主这句话就在所有人之间传开,坐在门前的几名客人已经跑了出去。
场面忽变,柬城君根本没有办法阻拦他们,他既不能杀了所有人,也不能关着所有人,更没有办法在这片混乱之中自证清白。
这场欢笑晏晏的宴席,如今只剩下鬼哭狼嚎的叫喊声,中间夹杂着那名母亲的抽泣,在这大殿之上格外清晰。
而此刻的姬姌与洛禾穿过回廊,正被一名看着像洒扫小厮的人拦了路。
那人一身下人衣服,手中还握着一把扫帚,然而他挡在姬姌眼前之时,总让人觉得这人不像是小厮。
洛禾与姬姌的话被打断,她挑了挑眉:“怎么,柬城君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人做了一辑,是很正式的周礼,这让洛禾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如今尊重王室的人不多了。
“在下姬凛,见过殿下。”姬凛抱着扫帚,眉目低垂,倒是一副乖巧的样子,他道,“柬城君无话,我却有事想请教二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