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明确道出,若是有人抓到太子良娣,不必念及身份,叛国之人,当格杀勿论。
接二连三的大消息惊的每个郧人都有些迷幻,而处在消息中心的人反而异常淡定。
太子估将姬姌送过来的信随手烧掉,他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我就知道,到了最后,她姬姌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我。”
依靠不依靠的姬姌不知道,算计倒是真的。
这边前脚姬姌的信入了太子府,后脚郧王宫那边就得了消息,郧王听着探子的汇报,脸色黑了又黑,他挥手让人下去,只是说了句不能再拖了。
角落中有人得了令,暗暗的退下了。
公主府。
姬姌与洛禾随意打点着自己的行装,她们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多,大多东西也都是郧王给她们的,如今要走,自然是要舍弃的。
只是到了后面,让洛禾有些舍不得的居然是寻纺与清酿。
她们两人毕竟是自己带进府的,如今总也不能让她们重新回去,留在府中更是不可能。
就在洛禾愁眉莫展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从后花园翻进了府中。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悄悄走,然后与想要偷溜出门的岑榆撞了个正着,最后两个人都被姬姌提到了正厅。
第60章 然后不说再见,因为害怕没有再见。
岑榆缩在许久儿身后, 明明比许久儿还高,此刻躲得却只能看见半个头,还有那双像极了柬城君的眼睛。
一时间只有许久儿咧开嘴, 笑着与几人说了句好久不见。
这人向来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姬姌总能在任何一个不可思议的时候见到他。
所以此次遇见也不算太过于意外, 姬姌道:“好久不见, 上次水榭之事多谢搭救。”
许久儿一摆手:“你付钱, 我帮忙, 也不必道谢。”
洛禾总觉得有些奇怪:“看许公子的生活, 也不像能用到许多钱的地步,怎么如此贪财?”
她们与许久儿牵扯不多, 每次牵扯,绝对离不开钱字。
许久儿思考一瞬, 偏着头道:“只是不想与任何人沾染上因果而已。”
因果二字玄的很,沾染一点, 就有可能要用更大的东西去偿还。
洛禾不信这些,却也可以理解许久儿的想法。
只是此般人,要么就不要入世, 如果入世,因果难以把控, 尽毁其中, 或许也不是什么好事。
洛禾犹豫了片刻, 也不知道该不该多嘴说这句话。
许久儿却道:“先前我于你所说的误入牢笼,想必直到现在,你才想明白。”
洛禾思绪被拉到了那日卜卦之时。
许久儿说误入牢笼不自由, 命到此处,当断则断, 如今想来,姬姌在郧的处境,当是如此。
只是那日卦象后来被淡忘,就算没忘,或许也没有太过当真。
洛禾瞬间就有些惭愧,但许久儿也没有等待谁的回答,他目光四处望去:“你们是要走了?”
姬姌嗯了一声。
许久儿笑道:“那看来我来的刚好,水榭的钱,如今可以结了。”
姬姌叫人取了钱过来,许久儿拿到手中就想走,袖子却被岑榆拽住了。
他一脸苦闷的看着岑榆,又看看姬姌:“先前便想问了,这人谁?”
姬姌想了想道:“府中一名门客。”
许久儿言语毫不留情:“若是门客,出门还需要偷偷摸摸?看这样貌,还有这细皮嫩肉的,怕不是你府上养的面首。”
细皮嫩肉的岑榆拉着许久儿的手瑟缩了一下。
姬姌有些头疼,先前她答应了柬城君要保岑榆一条性命,可如今自己也不过是四处奔走的丧家之犬,实在是有些乏力。
她看着许久儿,许久儿年纪其实不大,第一次见他,姬姌觉得他应该只是十四岁左右,但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未免懂得太多了些。
左右不过十六,却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看向洛禾,洛禾似乎也和她想的一样。
于是姬姌开口:“此人是柬城君的亲弟,唤做岑榆,论起身份,当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如今在郧王的安排下确实惨了些,但我们要走,他却不好安置。”
都是聪明人,谁能不知道言语之中的意思。
岑榆弯着腰,倒是有些可怜。
也是,亲哥刚死,自己又被困府中,还是以这种身份待在这里,怎么说都开心不起来。
许久儿抿着唇,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带走这个拖油瓶。
姬姌见状便觉得有商量的余地,她刚想说价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