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峙此刻隐约觉得洛禾心中又有什么坏主意,他看了洛禾一眼, 又将目光投向姬姌:“依你的意思,是要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先帮你取回洛阳了,接下来呢,坐在王城之中朝着几国发出无能的抗议,再来一次昔日之事?”
“洛将军仿佛是在同我开玩笑。”姬姌眉眼弯弯,一双眼中仿佛蒙着几分雾气一般,让人看不透彻,她道,“届时矛头对准的自然就不能是四国了,也不是郧,那么洛将军应该知道的。”
气氛有些诡异,凝重的情绪让在场几个人都有些不适,这个时候,洛泽仿佛无意之间开口:“所以那时的场景就是,
芗经历败仗,垂头丧气,又逢瑕关乱局,这时洛阳竖起天子王旗,由姌殿下发起天子令,率领诸侯共讨芗,若是锦可以顺势大开关门,那更是方便了卫邺齐聚洛阳,这简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啊。”
洛泽说的十分激动,仿佛自己现在已经置身于战场,身披战甲手握长矛,在将士们的叫喊中厮杀了一般。
然而洛禾却觉得有些不对,不对的关键问题在于她二哥仿佛一瞬间变聪明了一般,洛禾多看了洛泽两眼,发现平日里和他形影不离的付清疏并没有在场,洛禾有些沉默,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洛峙脸色有些沉重:“你们来时就想好了要将刀剑对准芗?”
这话被姬姌接了起来:“实际上这个想法是方才才有的,不过几国共伐芗,却是很早之前就已经想好的,洛将军,若是你站在其他地方看如今局势,那么你也会觉得,芗应该第一个被踢出局,若是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难保不会被他们反咬上来。”
姬姌手指着洛阳之地,神色犀利:“将军,锦以高官厚禄以待,总比你如今在金盏延手下讨生活来的好,做个决定罢,有些东西,来不及等待。”
洛泽在一旁起哄:“爹,我觉得可行啊!我早就想揍金盏延那老东西了,好机会!”
“你闭嘴!”洛峙喝住了添乱的儿子,扭头道,“战场不是儿戏,仅凭纸上谈兵是说不通的,殿下,请……”
请字话音未落,屋外忽然传来一声通报,声音焦急,打乱了所有人的思绪。
洛峙让人进来,那人跑的一头汗,根本来不及喘气,一进门就立马道:“将军,不好了,那芗郧不知道谈了什么,突然握手言和,掉过头来打瑕关了!”
洛峙,姬姌,洛禾,洛泽:!!!
这不寻常,明明只是两国之间的战争,为何会在一瞬间局势忽变?
就算是知道姬姌与锦国的人来了瑕关,心存危机,那也不应该是和郧联手。
两国联盟是常有的事情,但在战场之上握手言和,一同调转矛头,那便是不寻常了。
所以是为什么?
洛峙反应很快,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开始思考如何部署,如何对抗敌人,而留给洛禾的问题就是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瓜分瑕关?或者再带上洛阳?
可是谁在其中牵头,如此大事定是有一个人在其中搅局,这个人的地位一定是可以代表一个,不,一定是可以代表芗的,瑕关怎么说也属于芗,交战之时芗节节败退,要是这个时候有个人站出来代表芗,然后告诉郧王——
芗如今最值钱的就是瑕关了,但是洛峙那个老家伙却有背叛之意,要是王陛下不介意,我们大可以握手言和,反正此次战事的所有理由也都不过只是个噱头,就算郧大获全胜,也不过得了几块边疆蛮荒之地,交界处还有东胡虎视眈眈,王陛下也是吃力不讨好。
但要是王陛下答应一同讨伐洛峙,将瑕关握在手中,届时瑕关一半,甚至连带着洛阳,便都是王陛下囊中之物。
王陛下完全可以放心,我站在这里就是代表了我们相国的意思。
王陛下是问我与相国是何关系?这还不简单吗,我是……
我是谁呢?
洛禾从想象中将自己抽离了出来,然后看着身旁走的差不多的大厅,只剩下姬姌与赵朔看着洛禾发呆。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洛禾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于离奇,从我们离开芗开始,就好像背后一直有一个人,比我们想的更周到,总能快我们一步,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到底要帮谁?芗还是郧?”
姬姌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的,洛将军久经沙场,况且这瑕关本来就是要还给芗的,所以不论如何,都不会出事,就让芗郧自己去争罢。”
洛禾点点头,两人一起往外走,赵朔跟在她们后面,只是安静的做好一个挂件,也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