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郧王不想知道那个可能,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可许久儿怎么会让郧王好受,他的话盘旋在郧王耳边:“因为她死了,仓宣,她当年怀着许安被你抛弃,好不容易生下了许安,然后就遇到了那个醉鬼,不过两年,她就死在了那个醉鬼手中。
你一直在找自己的儿子,可你找过自己儿子的母亲吗?那个女人曾经无数次倚在墙边期待自己孩子的父亲来找回自己,可你呢?你当时新婚燕尔,与芗国的女人好不快活,你可还记得许迎晨?明明她就生活在江阴城中,可你从来没有找回来她,你的故作深情,真的挺让人恶心的。
所以你为了许安留着的那个太子位,更让人恶心,你对许迎晨的爱,也就不过如此了,她死的时候天还未亮,夜色朦胧的墙角,她最终还是没有迎来属于她的晨曦,别自欺欺人了,你为什么逼着太子估走上了自己的老路?
你在嫉妒自己的儿子罢,你嫉妒他可以放弃一切去迎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但你却早早的就放弃了,所以你恨啊,仓宣,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答案,其实许迎晨,包括许安,他们真的不恨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恨这种除了爱之外最深刻的感情,你根本不配得到。”
郧王惨叫着跪在地上,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喝:“闭嘴!”
“……这就受不住了?那么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刚才我也是骗你的,许迎晨从来都没有期待过你的感情,她早就知道你靠不住了,许安也不知道你是谁,他一生的方向就是照顾好自己的母亲,还有我这个弟弟,我们才是一家人呢,你只不过是一个意外出现在许迎晨生命之中的外人,如今你也应该为杀人付出代价了。”
许久儿笑着给他自己这一番话落下了最后一个句点:“你身上的毒很快就会漫延全身,那个时候你先是会感受到全身火灼一般,然后就在这噬心的痛苦中慢慢失去五感,最后彻底疯魔,连自己都分不清你是谁,那个时候,你会为你当年所做的恶孽忏悔吗?”
郧王在许久儿的笑容中被吕靳拖走,场上瞬间就剩下了许久儿还有那个方才刺了郧王一剑的士兵。
许久儿将门关上,他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茶全部被打翻在地,他靠着桌子啧了一声:“真是,废话太多了,与这种人废话这么多,这不应该是我的性子啊,难不成……”
许久儿突然抬头看向了那个士兵:“你也给我下毒了?”
士兵懒洋洋的笑了一声,声音从挡着脸的布巾之中透出,显然沉闷了一些,却依旧能听出这声音是个女人:“小师叔说笑了,我对谁下手也不可能对你下手啊。”
许久儿揉了揉眉头:“也是,那么大小姐,你怎么也掺和在这里面了?”
被叫做大小姐的女人扯下了自己脸上的布,样貌分明是个不过二十左右的女孩,她长得十分明艳,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能让人记忆深刻的存在。
大小姐嘻嘻笑了笑,明明她比许久儿年纪还要大,一开口却带着有些娇嗔的语气:“欠了人情啊,而且我就是不想待在山上嘛,平常山上那些人管我管的那么厉害,好不容易溜出来,小师叔你就别管我啦。”
许久儿无所谓的道:“我哪能管得了你,只是奉劝你一句,别站错了队,也别选错了人,有些不能做的事情,最好不要去触碰。”
大小姐乖乖的点头嗯道:“我知道啦,这就打算离开了。”
许久儿没有继续回答,只是歇了一会,然后站起身走到后门处,轻轻敲了敲门:“行了,人都走了,出来罢。”
门被打开一半,岑榆先钻了出来,他看到那个大小姐,一句话也没说,干脆利落的打开正门扬长而去了。
大小姐见到这种场景,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许久儿,许久儿半掩着门,道了句:“你的人?”
大小姐道:“也不算是,只是指点了他一二,他可不一定会全部听我的。”
“嗯,所以你还不走吗?”
“小师叔是要赶我啊,门后面是有不能让我看见的人吗?”
只是一句简单不过的问候,许久儿却干脆的点头道:“对,我想门后面的人你应该不怎么想见,所以走罢,还有,给师姐道个歉,别造成什么误会。”
大小姐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又乖乖的道:“我会的。”
许久儿嗯了一声,直到看着大小姐彻底离开这里,他这才将门彻底拉开:“我说你们胆子也挺大的,居然就这么行动了。”
在门后面见识了全程的姬姌和洛禾被方才那般变化的情景搞得都有些迷茫,于是许久儿继续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们的交易也算是完成了,日后江湖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