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吗?”
付清疏摇了摇头。
如此情形谁都应该清楚,邺王难道就不清楚吗?如果清楚,又何必如此负隅顽抗呢?
洛禾道:“王陛下最近可有发现什么反常的地方?”
“并未,一切如常。”
洛禾有些头疼,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升了上来,搅得她十分难受,她刚想告退先下去休息休息,却突然看见赵瑎身后,有个侍女十分古怪。
那个侍女察觉到洛禾的目光,甚至是朝着洛禾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那笑容之中包含了很多东西,错综复杂,唯一清楚地是浓烈的恨意。
就在这一瞬间,洛禾只觉得不妙,她清楚的看到那侍女袖中银光一闪,一把匕首从她袖中抽出,顷刻间刺向了赵瑎。
场面变化的太快,除了洛禾之外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说来也荒唐,武将全部在外杀伐,就连平日里与付清疏形影不离的洛泽此刻也并未在大堂内,这群文官见了此番场景,只有无尽的叫喊。
洛禾几乎是下意识冲上去的,她一把将赵瑎推开,那把本来要插入赵瑎身体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了洛禾的胸膛。
一口血喷出,洛禾不可思议的抬头与那个侍女对视,那张脸洛禾并未见过,但那双眼神洛禾却十分熟悉。
她的声音在洛禾耳边响起,与当初在江阴时许久儿口中的那个大小姐的声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充满了戏谑:“洛湘的妹妹,冲的可真快,那个锦王的命比你的还要重要吗?”
匕首抽出,洛禾只觉得脚下一软,身边有人扶住了她,周围吵嚷的声音让她眼前一黑。
……
血迹洒落在地面之上,剑锋在空中熠熠生辉,只听得惨叫声在耳边回荡不绝。
这场战争到了最后,邺的所有军力全部下了城墙开始厮杀,战场之上的尸体堆成了山,一刀一剑下去,不知又有多少人埋骨他乡。
姬姌举着手中的剑下了马,她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两把剑碰撞在一起,姬姌看着眼前人:“太子估死后,没想到你投靠了邺王。”
吕靳苦笑一声,这场大战在他二人之间展开,师徒第一次相见于战场,物是人非。
对方的一招一式都十分熟悉,姬姌上次同他在济阳过招,用尽了手段,如今她用的依旧是当时的招式,但更加凌厉,杀伐之气更重了些。
吕靳不说话,姬姌又道:“你身经百战,应该也知道你们赢不了,你不是挺能跑吗,为什么现在不跑了?”
吕靳似乎是有些无奈,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料想到今日的情况,如今只能与姬姌厮杀起来,他道:“殿下希望我跑吗?”
姬姌没说话,只是一剑劈下,她用的招式是当时耍赖从吕靳手里拿到的景阳剑法,而吕靳用的招式亦然。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持续很久的只有姬姌与吕靳的对峙,他们就在城门之前对战。
数招过后,姬姌一剑滑落,只剩下最后几招,吕靳似乎是已经没有了力气,本来能挡住的招式没有挡住,而本来要落在他身上的招式也没有落下。
剑走偏锋,刺破了吕靳的右肩,姬姌眼神十分冰冷:“吕将军。”
这声将军划破了吕靳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他重新提剑与姬姌缠斗在了一起。
姬姌接下来的每个招式都让吕靳觉得十分陌生,那个曾经在自己手底下学武的小公主终究是有了自己的主意,自己的招式,他们也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切仿佛随着时间,一点一滴都流转的十分艰难。
姬姌的招式里面融合了自己的见解,还有在洛峙那里学过来的招式,但里面却再也没有了吕靳的影子。
很多东西终究落幕,姬姌与吕靳的对战很快分出了胜负,吕靳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姬姌转身上马,没有再与吕靳说一句话。
甚至没有一个眼神。
到了现在,便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情意终将消磨,留他一条命已经是姬姌能做的最大程度的退让。
消息一直传到了邺王宫,邺王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孩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洛阳那边的消息迟迟未来,到了现在,他已经有些慌乱了。
繁桧大开的城门前,吕靳看着一群人进城的背影,他手指有些颤抖,目光落在那柄剑上,只剩下了十分悲伤的眼神。
剑被那只布满了茧子的手缓缓捡起,然后搭上脖颈,他先前确实一直在逃,一直在做选择,太子估死的那个晚上,他突然慌了神。
然后看着眼前的所有局势,在几个国家之中来回踌躇,其实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自己的所有希望已经全部倒塌